“当然是买朱琳。”蒋见生喃喃道:“可是,我觉得还是……”
“你觉得还是可以抢救一下吗?”孙朝阳打断他:“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老蒋,做一个专辑投入多大啊,几万甚至十几万资金就那么扔下去,开不得玩笑。你刚才说了,艺术上由我完全负责,请你尊重我的专业素养。”
蒋见生:“可是我已经答应了计春化同志的,他很快就会来北京跟我们谈这件事。大家都 是浙江乡党,食言而肥,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家乡父老?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孙朝阳摇头:“我没有办法,等他来了,你请人吃顿饭,买张火车票,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蒋见生想起自己在浙江时当着那么多人邀请计春化来京录制唱片,牛皮都吹得山响。最后却弄成这样,心中一急,就生气了:“朝阳,计春化这事关系着我的脸面,以前我都非常尊重你,这次是第一次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就录一盘吧。”
“不行!”孙朝阳很干脆地拒绝,他站起身来,把刚才蒋见生给自己的资料收起来:“话已经说完,我先回办公室琢磨琢磨。”
说罢就出门,只剩蒋见生一人在那里生闷气。
孙朝阳在公司另外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和蒋见生的办公室一样大。
蒋见生正郁闷,忽然听道那边传来一阵喧哗,有孙朝阳愤怒的叫声:“你要干什么?”
“老娘跟你拼了,抓死你!”一个娇柔的声音又羞又愤。
然后是其他工作人员的叫声:“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一人退一步,消消气,消消气!”
蒋见生的秘书满头大汗冲进来:“蒋经理,不好了,孙朝阳和一个奇怪的人抓扯起来了。”
老蒋:“什么奇怪的人?”
秘书:“反正很奇怪,我没办法形容。哎,蒋经理,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再晚就要出大事了!”
蒋见生看他神色惶急,感到不妙,急忙跑出办公室。定睛看去,瞬间被孙朝阳那边的情形震撼。
只见,一个烫着原子头,戴着耳环、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的人,手提一大束玫瑰花追着孙朝阳抽,红色小皮鞋咔嚓咔嚓响,口中不住娇嗔:“好气人,好气人,老娘不活了,不活了!”“放开我,放开我,你手朝什么地方摸,放肆!”“孙朝阳,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妈妈说过,长得好看的没一个好东西!”
孙朝阳左跳右蹿:“憋打了,憋打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啊,有刺有刺,结界,住手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