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铁森一脸的感激:“朝阳,你是我的好朋友,说吧,要我怎么感谢你?我最近得了许多稿费,钱不是问题。北京城里的叫得上名号的馆子,你随便挑一家,可劲儿点菜就是了。”
孙朝阳好不容易逮到让大史请客的机会,便道,好说好说,等这里开完会,咱们就去吃,叫上老蒋、瞎子和老杨、魏芳他们。
史铁森:“开完会你不是要去基层采风吗?”
孙朝阳:“我今天把那三个混蛋骂成那样,还是当着中协几个小领导的面,这是砸人场子。你觉得他们还会让我参加活动吗?”
“大概是不会的。”史铁森:“朝阳,刚才你还真有点诸葛亮舌战群儒的风采啊。”
孙朝阳不屑:“那三条断脊之犬,也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
正说着话,一个中山装的青年急冲冲跑过来:“孙三石同志,请跟我来。”
作家孙三石:“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中山装青年低声道:“我是巴金巴老的秘书,巴老让我请您过去,他想和小老乡见见面。”
孙朝阳脑子都懵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跟那个秘书进了巴金的房间。
眼前一片朦胧,他也没看清楚前面情形,禁不住讷讷道:“请问是《家》《春》《秋》的巴老,是觉民觉新觉慧的巴老吗?”
一个苍老而和蔼的声音传来,竟是标准的成都方言口音:“巴金又不是巴壁虎儿,很了不起吗?”
孙朝阳:“自然是了不起的。”
“听说你今天在晚宴上和人谈文学摆龙门阵,说了好多惊世骇俗的话?”
孙朝阳汗颜,一急,仁德方言都冒出来了:“我是霍酒霍多了谈的房法。”霍是喝,房是黄。仁德人“霍”“喝”不分,“黄”“房”不分。另外还有“肥”“回”不分,通常把回锅肉念做肥锅肉。
这句话的意思是“喝酒喝多了,谈的黄话。”发的荒唐之言。
巴金哈哈大笑:“你确实是我们土生土长的四川人。也不算黄话,其中也未必没有几分道理。”他就走过来,握住孙朝阳的手,摇了几下:“坐下摆,坐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