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安忙点头答应,老头刚从鬼门关里溜达了一圈儿回来,不让自己老婆孩子守着,偏偏要他一个外姓人单独密谈,肯定是有要紧的事要嘱咐。
进入屋内,石安看到李瀚达满面苍白的躺在床上,胸前衣衫甚至还染着喷吐出的血迹。
“老头,没事儿别吓唬人,刚才人郎中都说了,你屁事儿没有,就是最近有点儿上火。”
石安大咧咧往床边一坐,面上竭力保持着平静。
“你这混小子,连句安慰人的话都不会吗?”
李瀚达说话的声音已经到了有气无力的程度,石安见他这般某样,只好把呛声的话咽了回去。
“哼,我还是得夸夸你,这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比我们这些老家伙还要厉害。”
李瀚达嘴角抽搐了几下,像是在笑。
“不过你也没必要跟我唱样板戏了,我看不出你的小心思,但我知道自己的身子骨不行了。”
“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着急让你入职刑部了吧?”
石安神情严肃起来,沉声道:“你坚守了大半辈子,没让刑部沦陷成为那些达官显贵权钱勾当的生意场,也守住了大宋律法的底线。”
“你之前说想让我接替你的话,不是随口一说,是想真的交托给我。”
石安把话挑明,然后便露出犹豫之色。
李瀚达给了他一段思考的时间,最后才有些不耐烦的道:“这有什么可纠结的?”
“即便你不想和我一样,将生命都耗费在刑部。”
“但你现在自身难保,如果不能把刑部尚书这个位置攥在手里,那些人捏死你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