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死了!你滚开啊,都是你拉我的!”
“别擦我身上!啊!”
听着东边的热闹,红绡恨不得跑过去瞧上两眼解解气。
“主子,真是余音绕梁三日,其臭半月难除啊!”
“哎,谁让她们不听真话呢。”
“那鞋子裙子老贵了,就这么废了!真可惜!主子,早上我可瞧见,你一脚将那警示牌子踹老远。”
“哎,我身子不适,头晕眼花,腿脚发颤。好似是踢到什么东西了。谁知道呢!”
……
假山上的凉亭中,一身明黄龙袍的李佑负手而立。
春日的阳光照在他的龙袍上,隐隐闪着一圈光环。他上半个身子隐在凉亭的阴影处,冷眼瞧着下面发生的事情,脑中频频闪过他幼年时的画面。
“六弟,爬过来帮太子哥哥擦靴子。”
“六弟,你没吃饭嘛?磨个墨都墨不好?”
“滚!一个辛者库宫女生的下贱坯子,也配和本王同席?”
……
他是先帝第六个儿子,落魄了十多年。
那些年,他如同草芥,任人驱使践踏。宫里随便一个皇子公主都能在他脸上踩上一脚,再吐上一口唾沫。
他怯怯诺诺的活了十多年,就如同此刻山下那个被人欺凌的江家庶女。
贴身内侍福临,垂手而立,瞧着皇上挺拔的背影散发着一丝丝寒意。
“江丰年的嫡女可好些了?”
李佑冷冰冰地问道,问得福临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