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莹抬手指向南窗边条案，“玥玥与小娥跟着去，样瓶都拿进来，放条案上，让殿下看看。”
玥玥招呼小娥，两人一起出去。
赵哲看向窦莹，满眼疑惑，“莹儿，买瓷瓶做什么？”
“装好酒啊。咱们的和旨酒以后不装酒坛，改成一斤半装的瓷瓶，可以卖到我大宋万里江山任何一个地方。”
赵哲一怔，“那怎么行呢？酒榷规定，每家正店只能卖给固定的酒肆，何以能卖到全国？”
窦莹调皮一笑，“所以嘛，我这里正准备装几瓶，然后殿下送到宫中去，请陛下允准售卖全国。”
赵哲很奇怪，窦莹为何做这等徒劳之事，“怎么可能？酿酒从来只能卖近处，父皇不会允准横跨道府县卖到外地去。”
窦莹并不着急，一字一句娓娓道来，“我想陛下会同意。三郎听我说，普通坛酒售卖二十文一斤，酒税占六成，朝廷收了十二文。瓶装‘和旨’酒卖二百文一斤，朝廷收税一百二十文。同样一斤酒，朝廷收税差十倍之多，怎么会不允？”
赵哲越发懵了，“二百文一斤？一斤半一瓶酒要卖三百文……这谁会买？”
“三郎，逢年过节贺寿这些节礼，都在送糕饼、茶叶。若是改送瓷瓶装的好酒，脸面光彩可比三百文重要得多。白矾楼‘和旨’酒有多少外地人夸赞，口感不知比他们当地酒强几倍。好酒好面子，便要贵上一些，天经地义啊。那些高门大户，更不差这点银子。”
“这……行吗？”赵哲不信。
“只要三郎向陛下说明由头，陛下高兴还来不及呢。”窦莹自信满满。
说话间玥玥与小娥已经摆好了汝州荷叶口瓶，天青、天蓝、豆绿三种颜色，一共十二个瓶子。
两人走过去，看瓶子色泽温润，如玉而胜玉，赵哲不禁夸赞，“汝州瓷器烧造越来越好，听闻颜料里加了玛瑙粉，不知是不是真的。”
窦莹拿起一只天青色瓷瓶，一边端详一边说，“因为汝州瓷器好品味高，和旨酒用它装，方显示高贵身份。”
赵哲不解，“人们吃的是酒，至于外面用什么装它，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