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莹淡然一笑，“您原本报价里包含酒榷权对吧？”
潘明启点头，“姑娘说的没错，白矾楼的酒坊一直在出酒，且利益很可观。”
窦莹不屑一顾的语气，“可白矾楼的榷权再有三个月便到期了，到时候没了榷权，白矾楼只怕三万也不值吧。”
潘明启面上一哂，“怎么可能？”
窦莹故作嘲笑之态，瞄了赵哲一眼，“据我所知，白矾楼酒坊最近半年没出一两酒，而是在高阳正店买来的，利用榷权赚取差价。如此情况，白矾楼酒榷权不被朝廷收回才怪。”
“这个……”
开封府尹韩郡王就坐在眼前，潘明启一下子被揭开伤疤，紧张中心绪起伏，额头浸出一层冷汗。
赵哲就好像没听到似的，解开腰间佩戴的精致小水囊，斯斯文文吃了一小口。随后抬眸笑道：“潘店主也不必害怕，本王并不会立即锁拿你问罪，只想公平交易买下白矾楼。”
赵哲面上神仙态度，其实已经在威胁潘明启了。锁拿这样的字眼一出，潘明启果然面色大变，眼中浮现惊惧之色。
窦莹与赵哲打了一个配合，漫不经心推了推面前茶盏，“郡王殿下说公平交易，便不会让潘店主吃亏。这样吧，榷权已然保不住了，酒坊不在此次交易之列，白矾楼与场地作价三万五如何？”
潘明启以袖口擦了擦额头冷汗，心中算计一番：榷权没了、再除去酒坊，韩郡王给价三万五也算合理，并没有乘机压榨太狠。
潘明启心中感激，当即起身对赵哲作揖，“郡王殿下，小人愿意接受三万五千价格，契约现下便可签订。”
赵哲爽朗笑道，“好啊，银地两讫，潘店主便可通知所有雇员了。”
一刻钟时间契约订立完毕，潘明启带着窦莹与若兰下楼。白矾楼雇员五十余人在楼西侧空场等候，潘明启声明白矾楼已然易手，新主人是韩郡王殿下。
窦莹轻咳一声，目光逡巡半周，雇员们瞬间鸦雀无声。
“诸位，我是窦莹，这位是苗若兰。从今以后白矾楼经营管辖是我们两个，我主外，若兰主内。诸位大概担心以后生计是否有变化，我说一定会，因白矾楼要扩建五倍，会向更好的方向变化。”
原本担心郡王殿下会苛刻甚至被解雇，听闻白矾楼扩建五倍，雇员们刚刚悬着的心轻松不少。随着窦莹语调上扬的鼓动，很多人发出轻笑。
“新楼建筑期间，老楼生意不能停，希望诸位更加努力把人气带动起来。当然，郡王殿下不会亏待大家，每人酬金加一成。”
潘明启把生意重心倾向钱庄，雇员们士气影响很大，心气又被窦莹带动起来，一起鼓掌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