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快被这份明晃晃的羞辱气疯了,脑袋刚甩起来,被人揪住后脑的头发,一把摁在地上,砸出嘭一声闷响。
这一下砸不轻,世界天旋地转,沈父发出痛苦哀嚎,眼泪蒙上眼眶,而他那混账女儿一动不动,坦然自若地受了他这一头。
隔着朦胧水雾,他瞧见她慢条斯理倒水的动作,和一双无波无澜的眼。
语调平稳,含着淡淡笑意:“算您知错了,也不用行此大礼,爸,您是故意想折我的寿吗?”
一把火从肺腑烧进大脑,烧沈父双眼赤红,撕心裂肺吼道:“——你他妈的”
话没说完,对面人已截住他的话头:“瞧不出您有这种癖好?我人子女,虽然这样不好,但毕竟是您的爱好,那我一定尽力满足您的愿望。”
“——叩一个头够吗?”
水倒完了,寒凉冰块接连砸下来,砸沈父狼狈不堪,睁不开眼。
沈曦照放回杯子,助理适时接过。她慢慢吐出一口气,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
她的肤色白到透明,总在无意中显露出脆弱至极的病态感,细密睫羽微微颤动,娇弱身形蜷在宽大的轮椅内,像一受伤的猫儿,仿佛一碰碎。
可她似乎天是控场的王者,是所有人的视线中心,从她开始行动到现在,在场人员众多,却鸦雀无声,皆被她的一举一动吸引了目光。
沈曦照温声道:“您觉不够,那多来几个。”
沈父:“沈曦照——”
工作人员在发愣,男助理率先反应过来,毫不留情扯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度磕到地上。
扭曲的痛呼湮灭了脏话,沈曦照在他痛哭流涕的咒骂里,微微抬手,任女助理小心翼翼拿起纸巾,她擦拭手上残存的水渍。
脑袋用力叩了下去。
一声,两声。
油光发亮的额头逐渐青紫,渗出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