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照避开她递来的手。
“以现在的情况,似乎不适合谈论这些家常。”
伊丽莎白并不意外,习以为常收回手,端端正正放在膝盖上。
“我是个失败者,”伊丽莎白笑得无奈,“一败涂地。”
这间“囚牢”,也是一间舱室。
舰上所有舱室的格局大同小异,这里撤走了部分东西,可桌椅的摆设,与沈曦照舱室里的摆放位置一模一样。
她与伊丽莎白相对而坐,正如人鱼离开舰船那日,凌千秋漏夜前来。
那时,凌千秋就坐在伊丽莎白如今的位置上,连两人抬眼望来时的角度,都相差无几l。
沈曦照垂下眼眸,透过桌面缝隙,清晰看到她攥紧的手指。
“您叫我来,就是为了听您的战败感慨?”
伊丽莎白没有立刻回话。
沈曦照视线内,那双保养得当、温润如玉的手,手指紧紧交缠,青筋凸.起,随着伊丽莎白的心绪波动,慢慢握紧成拳。
伊丽莎白怔怔望着她的眼睛,似乎有一瞬出神。
“我做了三天心理准备,哪怕在你进来前一秒,也迟迟不能下定决心。”
拳头松开了。
伊丽莎白如释重负,手指像是脱力,无声平放在膝盖上。她的脊背仍然挺直,宛如不屈的松树,始终不曾放松过自己仪态的注意。
“可在看见你的瞬间,我就知道,我不会再犹豫了。”
沈曦照转开视线,淡淡一笑。
“我的到来,给了您希望?”
伊丽莎白静静望着她,唇角微微抬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