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忍着天旋地转,拉开办公桌最底下的抽屉,翻找出了一板临期的退烧药,吃了一颗,而后静止许久,不得不给姜妤笙打电话,告诉她自己感冒了,这周就不过去了。
她担心传染给姜妤笙。
“对不起,日出看不了了。”她道歉。
姜妤笙自然是没有任何勉强,连失落都未显露分毫。
“没关系,下次看也一样啊。”
她只叮嘱她要好好休息,好好吃药,不要喝酒,不要熬夜,工作不是实在太紧急的,都先放一放,缓一缓。
薄苏一一应下了。
她勉强支撑着把会议召开了、后续的工作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了,而后才松一口气,强忍不适,去常去的私立医院抽了血、挂了水,打车回家,多一秒都难再站得住,瘫倒在床上,睡到天昏地暗。
十一月的北城,明明已经供暖了,室内温度不低,可她还是冷得想发
抖。
她在蚕丝被里蜷缩起来,总有一种漂在冰川上,浮浮沉沉,随时要被覆没的错觉。
北风呼啸有声,她半昏半醒,迷迷蒙蒙之间,她感觉有人打开了她卧室的门。
声音极轻,像是漏在时间罅隙里的幻觉。
她睁开眼,看到一个朦胧的、纤秀的身影在昏阒中渐走渐近,带着初冬微凉的寒意。
薄苏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女人却在床边站定,低头呼了呼自己的手,而后探上她的额头。
过分真切的触感。
“妤笙?”她不确定地轻唤。
姜妤笙应:“嗯。”
薄苏霎时清醒,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