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笙捏着伞身的指节微紧,到底是没让她太难堪,她站定着没动,恍若无觉地往下问:“你以前不是不相信的吗?”
薄苏还是应:“嗯。”
她目光落在殿宇内心怀希望虔诚叩拜着的众生上。
“那……?”姜妤笙微微蹙眉。
薄苏嗓音很静地说:“是未到无路吧。”
她侧过头,注视着姜妤笙,很轻地说:“我以前不懂,这世间如果真有神佛,心诚则灵这四个字,有多慈悲。”
她乌眸深深,似古潭般不见光亮,封藏着深晦的黯寂。
姜妤笙心脏像被什么重重地撼了一下。
她喉咙发干,在心疼和心软击溃她以前,她转开了眼。
她在心内隐隐地希冀:告诉我吧薄苏,如果你觉得我有必要知道的话。
可薄苏还是没有往下说。
姜妤笙在心底里哂笑。
她厌烦了这样说一半留一半的谈话,打开了自己手中的折叠伞,与薄苏拉开了距离。
薄苏攥紧了手中黑胶伞的伞柄。半晌,她收起了自己的伞,放纵自己朝姜妤笙走近了一步,与她隔着半面伞檐的距离,再次开口:“你有回过禾城吗?”
姜妤笙惜字如金:“没有。”
她只当薄苏是从沈珈禾那里得到的她去过禾城的信息。
薄苏很跳跃:“为什么要做冲床工?()”
姜妤笙:因为工资高。?()_[(()”
那时候年纪小,又只有初中文凭,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会,早先在鹭城上学的时候,听老师骂过他们,不读书就去北区拧螺丝吧,所以她知道鹭城北区有很多工厂,需要很多工人,不讲究学历,所以她就去了。
薄苏却有意见:“条件很艰苦,也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