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小彤觑着她的神色。
以她对卿颜绫的了解，卿颜绫此刻虽不说话，但显然已经屈服。
于是她又翻出上次装玫瑰的花瓶，将新鲜的花束插好，朝阳摆放，露珠在阳光下闪烁，香味儿弥漫而出，瞬间占据整个办公室。
柳呈进来时，最先看到的便是那束娇艳玫瑰。
他眼底不易察觉地闪过一道阴影，随后将手里文件递给卿颜绫。
卿颜绫迅速收敛起表情，回到座位，低头翻阅文件。
小彤见状没有打扰，无声无息离开，并帮忙关上办公室的门。
卿颜绫看了半晌，视线停留在文件最后一页。
这是陆筠宴的后续投资，只需她签字确认，第二笔资金就能到账。
卿颜绫盯着他的签名看了好半天，才咬咬唇，把名字写上去，然后迅速把文件交还给柳呈。
柳呈瞧着她脸上的屈辱，迟疑片刻却还是一言没发，转身走了出去。
就在他即将握上门把时，卿颜绫的声音从背后追上：“柳呈，昨天的事，抱歉。”
柳呈神情动了动，再回头，还是熟悉的温和笑容：“卿总没必要抱歉，这本来也不是你的错。”
“你总归是被我连累了。”卿颜绫轻声道：“你好好工作，不要把那些放在心上，也不要想太多。”
柳呈点头微笑，脸上仿佛带了一张完美面具：“我知道了，卿总。”
阳光舒展，窗下玫瑰香味越发浓郁，卿颜绫被这种味道包裹，一直有种心神不宁的焦躁。
她索性吩咐小彤，把花搬到休息室，并关上门。
但那种清淡味道，依旧阴魂不散地从罅隙里涌出，在鼻尖徘徊，永不断绝。
和陆筠宴本人一样，既无法摆脱，又不能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