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墨的一只手禁锢住他,另一只手努力够到了床头柜,按下了上面的照明灯。灯光亮起的一瞬间,路饮不适应地眯了眯眼,再睁开时一头撞进谈墨思绪万千的眼底,被他的情绪感染,所有的质问卡在了喉口。
“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他顿了下,“但如果有一天告诉我谈墨回来了。”
他说:“我会选择相信。”
谈墨慢慢地从床上起身,拿了枕头放在自己后背,靠坐着,陷入被中和路饮交握的那只手始终没有松开。
“我知道你——”他主动开口,“这里很敏感。”
空出的右手慢慢移到路饮的左腰侧,虽然不是原本的身体,没有那些肌肉记忆,但依旧能够立即准确地找到他腰上的开关。
只要这样轻轻一碰,
路饮就因为怕痒,无法忍受地身体发抖。他藏着这个羞于启齿的秘密十八年,但和谈墨在大学重逢没多久就被对方发现。
谈墨不介意他是同性恋,对他总没有那些避嫌的概念,但也仅限于搂搂抱抱的肢体接触,在路饮能够忍受的范围内,纠正无果后也就不再提起。
路饮抓着床单的手握紧又松开,指尖发白。
谈墨的虎口嵌入他腰部,摸索他腰上的敏感点,手下用力时路饮也就因为怕痒抖得更厉害,一双眼睛却在光下瞬间亮起。
“谈墨。”
他轻轻低喃这个名字。
谈墨又说:“我的字迹。”
他的字笔锋凌厉,如刀剑出鞘,让人一眼就觉得写字者大约也是性格强势,个性鲜明。事实上他的字一开始写得并不是这样,因为临摹了路饮的字帖,在他的指导下和他学得有五六分相像。
但有几个字因为太过于相似,他习惯性地将撇捺拉长,方便和路饮区分。
这是一个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秘密,在他意识到自己喜欢路饮后,只是在纸上书写时也总会不期然地想到他,无可自拔地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