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宅子里还有谢家女郎留下的衣物,但是主人不在,不问自取即为盗,谢三郎做不来这样的事。
婢女们找不到新衣,只能按他的吩咐,寻了件他还未穿过的新衫给罗纨之送去。
并收走了她换下来的湿衣,拿去浆洗烘干,好让女郎明日早晨起来能够有衣可穿。
温泉水泡久了使人头晕脑胀,罗纨之没敢久待,等身体回暖了就出来。
婢女拿来的衣服,一看形制就不是女郎穿的,而且布料轻软,如水柔滑,触之就知价值不菲。
应该是谢三郎的衣。
早在很久前,谢三郎给她赠过衣,在他们还全然陌生的时候,他就对她伸出了援手。
她永远还记得那抹苍青色。
如今这件是月白色,宽袍大袖正好可以掩饰她内里少了几件衣,虽说要入寝的时分谁又会穿得齐齐整整。
只是罗纨之
如今的状况不一样,她回的不是自己的闺房,而是谢昀的寝房,多少会有些不自在。
虽然她正是被那圣旨上的两个字激起一腔热血,才会骑马夜奔跑到扶桑城找谢昀。
但如今谢昀的态度,令她费解。
也怪她没有早些看到他留在圣旨上的明示,所以才误解了他,也让他误会了自己。
不过她以为自己既然来找他,也说明了自己先前并没有看见圣旨,他就会明白过来,不再与她这样生分,生分得好似她过来是一个错误。
罗纨之不由开口道:“三郎……”
“坐下,你头发还没干。”谢昀手里拿了块帕子,指了矮榻的位置。
罗纨之被打断了话,只能乖乖到地方坐好。
谢昀修.长的手指轻轻穿过她的发丝,帕子紧绞她的湿发。
罗纨之看不到身后,只能透过不远处放置的一面铜镜看见谢昀的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