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喜欢趋于本能,思想的情感却戴上了重重枷锁。
两人离开小院时本是并肩的,但走着走着罗纨之慢下了脚步。
谢昀也不知道注意了还是没有注意到,并没有任何反应。
罗纨之轻轻用手指抵住仿佛还有余热的唇瓣。
南柯一梦,得失无常。
翌日,罗纨之收到南星送回来的圣旨。
是先前被谢三郎要走的那卷。
“三郎,这是何意?”
南星摇摇头,不敢看她,低着张通红的脸道:“郎君没交代,只要我把这个给你。”
罗纨之奇怪地瞥了眼南星,因为她昨夜压根没睡着,没有精力去追究他今日躲躲闪闪的原因,只恹恹地点头,“好,我知道了。”
许是昨晚她没有识趣地接住谢三郎“纡尊降贵”递来的好意,依然没有松动不为妾的想法。
所以谢三郎把这个赐婚的圣旨还给她,让她自己做主。
罗纨之知道强求最难,又怎么可能用这道圣旨随便去绑住一个对自己无意的郎君呢?
她把这圣旨一股脑塞进衣柜的深处,眼不见心不烦。
入了秋,家塾的课程也少了许多。
谢家与其他世家不一样,并不一味把他们关在府中埋头苦读书,常常会把他们带去扶桑城开阔眼界,增长见识。
从种田织布到选人练兵,他们耳濡目染,才能领会到书本上教不了的道理。
但这一切罗纨之用不上,今日下课早,她早早抱着书本回扶光院去,因走得都是小道,平日里没什么人,忽然看见一片衣角在她必经的小径还吓了一跳。
南星冲上前抓人,却抓到一个口里塞满糕点的小女郎,两眼受惊圆瞪,活像只正在屯粮的松鼠被人发现。
“王十六娘?”南星在宴会上见过,一下就认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