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选在医馆隔壁,以浓重的草药味掩盖自己会医术,在泠州卖了两年豆花,那么纪云蘅每次生病后来这里,便也佯装只是为了那一碗豆花,不过问其他。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良学中毒了,纪云蘅想要救他。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我给你的糖丸其实是药?”楚晴收不住情绪,跟见了鬼似的瞪着纪云蘅,“你这小丫头,还敢一直吃,当真不怕我毒害你?”
“怎么会呢?晴姨是好人,不会害我的
。”纪云蘅慢吞吞地去牵她的手,“你不要生我的气。”
“我哪里会生你的气?”楚晴没好气地走两步回去,坐在了椅子上,叹道:“原以为你这丫头脑子直直的,不会想那么多,没想到是个那么会藏事的,还陪我装了两年多。”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事,晴姨不想说,我就不问,不知。”纪云蘅走到她的边上,主动给她倒了杯茶,端起来送到她面前,“今日说了,是想请晴姨去救良学。”
“那良学,是你什么人?”楚晴问。
纪云蘅道:“是朋友。”
“我可先说好。”楚晴将茶接过,没急着喝,只道:“我不会什么医术,只会制毒,倘若去了没将人看好,你不准埋怨我。”
纪云蘅见她答应,当即满面笑意,开怀道:“当然不会!”
楚晴笑了一声,将温茶一口饮尽,往桌上一放,说道:“那今日便歇业一日,你牵头带路吧。”
纪云蘅将楚晴从豆花店给请了出来,但并未急着上山去,而是先回了一趟纪宅。
苏漪正担心她,正要派人上山去问问什么情况,见她回来了就赶忙吩咐下人备水沐浴,其后快步迎过去,急急地询问:“皇太孙如何了?”
“殿下中毒了。”纪云蘅站在檐下拍了拍身上的雪花,随后脱了靴子推门进了屋内。
苏漪倒抽一口凉气,“这下如何是好?毒性厉害吗?可否伤及性命?”
“我不知道,现在他的眼睛和耳朵都不能使了,我下山请了人去救他。”纪云蘅径直去了寝房,扒开衣柜,将里面的衣裳拿出来放在床上。
“你请人?皇太孙身边没有御医吗?你能请个什么人?”苏漪站在她边上,看着她的动作,心中隐隐有不大好的预感,“你收拾这些是要做什么?”
“殿下中毒行动不便,我去山上住几日照顾他。”纪云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