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应横在马上,宛如一只装粮的麻袋,两头耷拉着对着马颠簸。好在底下垫着两条结实的大腿,不至于压到胸腹把他颠吐了。
行至一片树林,马匹停了下来。下一秒,沈应就昏了过去。
蒙着红布的人拉下布巾,赫然就是花闻远。他把人抱起来,发现那双桃花眼紧紧闭着,顿时吓了一跳:“阿应!”
“别喊了,我干的。”陆鱼提着七弦琴从草丛里走出来。
花闻远抱着人翻身下马:“二叔,你这是作甚?”
明砚慢悠悠走过来,轻笑:“小远,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吧?”
花闻远心虚了一瞬间,又理直气壮道:“剧本说让我留下先生做军师,那我劫了粮草、杀了姓钱的、把沈应抢回寒城,不就得了。”
陆鱼抬手就揍他:“你个熊孩子,熊孩子!叫你演三顾茅庐,你搁这给我演七擒孟获呢!撒开!”
等沈应再次睁开眼,就瞧见自己躺在温暖的营帐里,各处的布置十分眼熟,乃是花闻远帅帐的模样。让他有些恍惚,分不清前世今生。
花闻远端着一盘热茶进来,瞧见沈应睁眼立时笑着道:“沈大人醒了,快来喝口茶。大人莫怕,那贼人已然被本将军赶走了,粮草丝毫未损,但钱将军受了点伤。”
沈应抬起桃花眼,看了花闻远片刻,轻啜一口茶水:“那便好,多谢将军救命之恩。是小生狭隘了,先前还以为是将军对朝廷不满,扮作贼人将粮草掠走呢。”
花闻远噎了一下,叹气:“实不相瞒,这北地苦寒,花某还真动过出去劫掠的心思。但这军粮本就是送来寒城的,何来掠走一说。”
沈应弯起桃花眼:“将军所言甚是。”
话虽如此,沈应在军营中转了一圈便暗道糟糕,他似乎被花闻远软禁了。粮草账册带他核对,却不许他与朝廷前来送粮的官员碰面,也不让探视传说中受伤的钱将军。
“将军这是何意?”沈应问花闻远,一双桃花眼永远笑眯眯的,让人看不出喜怒。
“久闻沈状元足智多谋,新科入仕便能从两党夹缝中抢来此等肥差,花某着实佩服,”花闻远斟酌着
措辞,“近日花某总是梦见一些国破家亡的片段,心中甚是不安,想要寻一军师。()”
将军想要请小生做军师??()”沈应有些诧异,又很是惊喜。这人说梦见一些片段,说明他有可能得到前世的记忆,那事情就好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