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八公主,她难道真不知道额驸之所以如此体贴是为着什么吗?但那又如何,总归没人敢给她不顺心受。
饶是胤禛,再觉得喜塔腊氏不识抬举之外,心里未尝不对这个妹妹感到失望。
不过经此一役,胤禛对琪琪格婚事也上心了许多,生怕大侄女被老大一把带进坑里。
“不过二哥眼看快要回来,琪琪格是二哥最为看重的晚辈,婚事总要看二哥的意思。”
说到这里,胤禛可就精神多了,拉着自家福晋的手,一边感慨二哥游历在外,也不知衣食是否合心,一边遗憾放不下的太多,不能如那位小张大人一般,陪二哥四处游走。
当然不乏对对方十年前那场留书出走耿耿于怀。
合着都过去十年了,爷您还记得这事儿呢?
晨曦将明,被迫听了一晚上自来爷的絮叨,第二日还挂着两颗黑眼圈的乌拉那拉氏揉了揉眉心,艰难的维持住了脸上的笑意。
***
胤礽再次踏入京城已是第二年开春,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一夜春雨过后,火红的明日自天边缓缓升起,带走了紫禁城最后一丝冬的气息。
码头上,不时传来力夫小贩的吆喝声。离开蜀中后,胤礽二人并未立即回京,反倒一路走走停停。虽说以他如今的修为,已经可以随意带着好友御剑而行,但大多数时候,胤礽更喜欢用脚步,亲自丈量脚下的这片土地。
距离玄武门最近的街道之上,比之前年,倒是更加热闹了,隐约还能瞧见几个金发碧眼,衣着独特的西洋人,正用着磕磕巴巴的中文同小贩们说着什么。
因其奇怪的语调,时不时地引起周围之人一阵阵发笑。不过看大家的模样,显然早已习以为常。
“看来这两年,朝廷同外面交流倒是愈发多了起来。”张若霖转头,含笑着看向一旁的胤礽:
“陛下当真明睿,想来殿下也可以放心了。”
十年过去,比之胤礽的俊雅如旧,当年面冠如玉的探花郎面上不免沾染了些许岁月的风霜,不过这并未折损眼前之人的魅力。
胤礽也是如此,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些年,仗着修为在身,两人可谓走遍了所能踏足的土地,在古老的洞窟中探寻遗迹,
甚至还曾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海面上,顶着几乎能瞬间击碎巨轮的硕大的风浪,御剑整整数日之久。
虽然容貌无甚变化,但浑身气息已大不相同,若说曾经的胤礽,一眼望去,仿佛遗世而独立的飘渺仙人,仿佛下一秒便要乘风而去。那么如今,却是与周遭的一切,与世间万物越发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