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那次用了阿玛您给的药,这两年儿子身子已经好多了,阿玛不必这般忧心。”
话是如此,胤禛却并未立即答应下来,甚至眉间忧虑都并未减上几分。两年前那场高热,弘晖险些险些命悬一线,若非当时的他当机立断,用上了手上唯一那颗丹药,怕是这会儿眼前这个聪慧伶俐的儿子已经没了。
事后每每想起,胤禛总要惊出一身冷汗。暗自庆幸早前没将这颗药随意用去。
他这些年子嗣并不算不多,底下弘盼弘昀也都是身子不甚康健的,若非二哥看顾,府中好东西委实不少,怕是等闲将养起来都难。今日年宴,因着天气之故,都没敢带人来。
何况弘晖还是他最为倚重的嫡长子,再怎么紧张都不为过。
跟在自家阿玛身侧,弘晖暗暗叹气之余,心下不免添了几分窝心。自那场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大病之后,他这身子不但没有继续衰败,反倒像是被注入了生机一般,比之以往还要康健几分。
加上之后京中府中隐隐约约的传言,以及自那以后德妃娘娘有意无意的针对,弘晖自小聪慧,哪里不知道眼前的阿玛为了他,究竟付出了什么。
只是阿玛他实在操心太过,他都快十岁了,哪里是什么纸糊玻璃做的不成?
弘晖小小的人儿,这会儿端地语重心长:“可儿子若是留在承乾宫,德妃娘娘那里,改明儿怕是又要有话说了!”
至于永和宫,开玩笑,他又不傻,特意去找罪受。
“管她做甚,她什么时候没有话说?”
说到永和宫那位,胤禛这会儿也是气极,难得有些口不择言。虽知晓额娘眼里,他怕是连老六一根指头都比不得,可万万没想到这人居然这般没理智,为了一颗药,对亲孙子尚能诸多针对。
“唉,这些年来六弟府上这些年迟迟没有好消息传来,想来额娘也是太急了。”一旁乌拉那拉氏暗戳戳再补一刀。再知道德妃曾三番五次问自家爷讨要那颗药,后面还对弘晖多般挑剔,四福晋可谓打心眼里恨上了这人。
果然,胤禛听完更无语了:“六弟迟迟不能留下子嗣,跟爷有什么关系?”
这药,不留给亲儿子,难不成还给一个没多少情分的弟弟不成?那位在想什么,傻子都不带这么干地。
可如今现实问题也摆在了跟前,对于一个时常要进宫读书的皇孙而言,作为嫡亲祖母想要
见上一见实在人之常情,等闲连皇贵妃都阻止不得。
长辈对晚辈,真闹开了,损的也是弘晖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