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向了寿王殿下。
武惠妃从刑部侍郎李林甫那里提前得了消息,着急忙慌寻到了南熏殿。
惠妃今日妆容都没精心描摹,发髻也跑乱了,吓得花容失色:“陛下,瑁儿他还那么小,从小就是众皇子里最乖最胆小的一个,您可不能像审奴婢一般去审他,这不是要妾的命嘛!”
“谁告诉你,朕要审问寿王了?”
屋内,李隆基斜靠在美人榻上,面前正立着寿王。小殿下显然也被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吓傻了,磕磕巴巴倒豆子一般,才刚把知道那点东西全都交代了。
武惠妃怔在原地,见儿子没事,这时才察觉到失言,忙跪地哭诉着糊弄起来。
李隆基见不得美人落泪。
人至中年,帝王自大心起,觉得惠妃这等柔弱无脑的美人儿,即便与李林甫这样的朝中重臣搭上话,也做不出什么为害之事。索性挥挥手道:“行了,瑁儿没事,爱妃可以放心了。”
武惠妃向来懂得看帝王眼色,见他真的有几分不耐烦,便给儿子递个眼色,匆匆离去。
等人走远了,李隆基审视着面前年幼的儿子:“依你之见,李谨作为讲经博士,在弘文馆内传道授业表现如何?”
少年郎想到近日十王宅的惨象,怯生生将自己的揣测化为肯定句。
“阿耶,李谨确有藏私,画这残缺的阵法图,怕不是想…向外传递消息。”
*
李谨被大理寺的人抓了。
被抓之时,弘文馆内还在授课,讲的正是《尚书》中夏书第三篇《五子之歌》。
李谨平静地念完“皇祖有训,民可近,不可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宁”这句话,还未来得及解释,书册便被胥吏打落在地上。
七娘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李博士被拖走了。
直到李白当值归家,两人互通消息,才知道,李谨竟然是因为什么残破阵法被抓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