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衣已经被冷汗浸透,寒入骨髓,萧徇哆嗦了下,视线逐渐清明。
她发觉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怀中抱着几个热乎乎的汤婆子。
萧徇抬眸,冷不防看见不远处,眉清目秀的少年身穿浅绿色锦袍,坐在地上,正在烹茶。
少年穿一袭深蓝色素面锦缎袍,侧颜在阳光的照耀下近乎瓷白。
茶壶冒着白烟,他手中拿着鹅毛扇轻轻扇着,一面拨动着底下的炭,就像是画中仙童,不染凡尘。
萧徇喉咙干的发疼,猛烈咳嗽起来。
林琛雪蓦然回头,看见萧徇醒了,急忙站起来:“娘子,
感觉怎么样?”
萧徇根本不能动,只要一动便能牵动腹部的伤口,疼得撕心裂肺。
萧徇看着林琛雪嗓音有些沙哑:“我睡了多久?”
林琛雪心不在焉道:“大抵两天两夜罢。”
林琛雪快步来到门口,掀开帘子出去,叫纪斐来。
萧徇没精打采的懒在床上,纪斐来给萧徇把了脉,责怪道:“你真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萧徇笑了笑:“咱们做臣子的,只求皇上能健健康康的,我为皇上挡刀,是一片赤诚之心也。”
纪斐气得不行,压低了声音:“还装,还装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
萧徇的中衣褪下来,露出如同凝脂般的皮肤,腹部上有一道翻着血肉的刀痕。
纪斐将纱布换下来,粘稠的鲜血拉成丝,泛着可怖的红色。
萧徇闭眼,秀眉微蹙,呼吸都凝滞几分。
纪斐半是心疼、半是打趣:“日后若你有了丈夫,看到你身上这样的伤口,只怕要不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