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尺如其名,触手冰寒。
他的名字,便刻在那片冰寒莹白之中。
他像一只离巢太久的孤鸟,流浪许久,已经习惯了随地而栖风餐露宿的生活,突然出现一个巢穴肯接纳他,反而有些不知该如何自处。
卫瑾瑜抚摸那柄玉尺许久,最终还是在顾忠诧异眼神中,缓缓收回了手。
“下官恐怕,无法成为阁老期望中的弟子。”
卫瑾瑜道。
长睫轻垂,语气平静。
顾忠闻言一惊,显然意外少年会如此说,毕竟,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忍不住要开口说话,顾凌洲却抬手,让他先退下。
顾凌洲问:“你在怕什么?”
卫瑾瑜回答不出来。
他的确有些怕。
怕在这世上生出新的牵挂,新的期望。
怕被接纳之后,再被无情抛弃,沦为新的弃子。
他失去太多,也从来不是被选择的那一个。
这些话,他无法说出口。
卫瑾瑜最终道:“下官不明白,阁老为何要这么做。下官分明并非阁老真正赏识的弟子。如果阁老只是希望下官继续做您手中的利刃,并不需如此。”
顾凌
洲便问:“那你觉得,本辅应当赏识什么样的弟子?做刀做刃,便那般好么?”
“抬起头,看着本辅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