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额,再度规规矩矩伏地叩首。
“下官无言可辩,请阁老责罚。”
看着伏在地上的清瘦身影,顾凌洲又是好一会儿没说话。
卫瑾瑜便自己抬起头道:“下官认打认罚不假,可若有下一次,下官依旧会这么做。”
值房里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连站在一侧的杨清都微微皱起眉,觉得少年太没规矩了些,敢这般与恩师当面顶撞。
顾凌洲倒似乎毫不意外这个答案,并未发怒,只目中厉色更重了些:“本辅问你,‘仓廪空,灾祸出’六字,究竟是你自己杜撰,还是确有实情?”
卫瑾瑜毫不迟疑答:“是下官猜的。”
“猜的?”
“是。”
在顾凌洲面色彻底铁青前,卫瑾瑜道:“事实证明,下官猜对了。若户部粮仓没有问题,虞庆不会心虚到卷家而逃,更不会宁愿自刎也不愿跟着刑部与北镇抚的人走。”
“那你又为何会有此猜测?”
“倒推的。无缘无故,幕后主使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铤而走险,费尽心机地要置那两万灾民于死地,而眼下灾民最紧缺之物,无非是赈灾粮而已。”
顾凌洲忖度片刻:“那山洪之事,你又是如何提前预知内情的?”
“因为下官有次外出汲水时,无意在河中发现此物。”
卫瑾瑜从袖袋里取出一团白帕,展开,呈至顾凌洲面前。
卫瑾瑜:“这手帕中包裹的黑色粉末,便是下官在河水中发现的东西,阁老应该识得,这是黑火.药粉末。”
“当时那条河流,正是从伏龙山方向流泻而下,下官便斗胆猜测,是有人在山里埋了大量的黑火.药。”
这些粉末,自然不是卫瑾瑜自己发现的,而是临走前,从谢琅衣裳里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