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时,他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冻得有些发抖。
好饿,好冷,眼下是什么时候?
柯丁把窗户推开一丝小缝,看见外面飞雪漫天,脚趾手指都冻疮未退,双腿也被冻得发痒。
他又打了个喷嚏,急急把窗户关好,转头看向单薄的被褥,有点委屈。
好饿,想吃老爸烙的糖饼了。
这大冷天的,也不弄个热乎乎的羊肉锅子,穿点棉袄也好啊。
门口有摸索的脚步声传来,老妇人扶着探杖颤声道:“清儿,你的风寒好些没有?”
柯丁快速对接着宿主的记忆,匆匆过去搀住她,说:“娘,好多了,您不要担心。”
老妇人一摸他的手,苦声道:“都这般时节了,炭火仍是这样的少,你怎么熬得过去。”
旁边贴身伺候的婢女绣桃看不过去,厉声道:“都是些拜高踩地的狗玩意!大夫人手指缝里漏下的本就不多,他们还又克扣好几成,说咱们人少,用不着!”
“绣桃,莫说了。”老妇人低声说:“叫人听见了嚼几句舌根,那些人又要为难清儿了。”
青年正思索着该要怎么办,远处有个穿袄披氅的富态丫鬟不告而来,连行礼都自行略掉,脸上倒是在笑着。
“恭喜小少爷,贺喜孙姨娘,有天大的喜事要来了!”
那丫鬟一招手,立刻有小厮成队涌进来,前几人背着成筐好炭,后面几人还抱着缎面被褥,以及好些新漆的梨木椅具。
顾心清冷声道:“今日倒是来献殷勤了?”
“别急呀,这才到哪。”丫鬟笑盈盈道:“还有十盒新茶,二十匹绸布缎子,以及现剁的半扇羊肉呢!”
“小少爷,随奴婢去主母那谢恩吧?”
青年清楚接下来便是要谈那桩连婚事都不算的征召,示意绣桃扶母亲去屋里休息,随那胖丫鬟前去谢恩。
朝阳院里,一切装潢陈列都与那后屋小院不同,哪怕是露天的室外也左右支着一丈半的大铜炉燃着炭火,鹅黄腊梅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