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抱着她的脑袋,与她额头相贴。
心绪复杂,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她从泥泞中爬起来,一瘸一拐,打量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
世界恢复了安静,听不见轰隆巨响,听不见动物们惊慌失措的嚎叫,看不见滚滚尘烟,看不见四
下逃窜的动物。
死气沉沉。
只听见了呜呜咽咽的风声,看见了一地的动物尸体。
天大地大,她和它们都渺小得像是一粒随风飘浮的尘埃。
云溪踢了踢脚边的一只狼獾,狼獾没有死透,低低呜咽了一声,口中吐出了白沫,吓得她缩回了脚。
不知道淼淼是否还活着。
云溪拿起哨子,对着丛林的方向,用力吹响,期待淼淼能够听见。
哨声随风飘远,云溪望向远处坍塌的山体,不敢靠近。
曾经的青山绿水,此刻变得面目全非,山峦坍塌,碎石滑落,树木被震得东倒西歪,有些甚至被连根拔起。
用力吹了三声之后,她觉得脑袋有些缺氧,吹不动了。
云溪放下哨子,转而观察眼前的地形。
暴雨过后的矮坡,湿滑泥泞,像是一个泥潭。她的身上全是湿漉漉的泥巴,止血的伤口,被泥沙糊住,浑身不适。她回过头看地上的沧月,沧月也被溅得一声是泥。
水,食物,庇护所,清创,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