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垂着脑袋,视线躲闪了一会儿,才咕噜咕噜解释起来,一边解释,地上的尾鳍一边不安地甩来甩去。
云溪听不懂她的咕噜声,却隐约能猜出来,这条鱼是担心自己责怪她——
昨天自己坐在灶头前,缝了大半天的口袋,她今天才穿出去就弄坏了。
云溪想起小时候的自己,似乎也是这般,在外面玩闹时,不小心勾坏了奶奶新缝的毛衣,回到家里,也是这样躲躲闪闪的,生怕挨一顿骂。
她摸了摸沧月的脑袋:“你脱下来,等烘干后我给你重新缝好。”
沧月听懂了她的话,咕噜了两声,解开身侧的系着的绳子。
脱得速度太快,云溪甚至没来得及转开视线。
沧月真是,越来越能理解她话语的意思了……
解下来的动物皮衣,沧月递给云溪。
云溪接过,视线扫过沧月湿淋淋的上半身。
这半个月,不怎么晒太阳,她的皮肤逐渐变回白皙,白得仿佛能看见里头淡蓝色的血管;湿淋淋的身子,线条流畅,修长有力,在火光的照耀下,肌肤上的水珠一点点缩小,尾巴的鳞片已经更换了大半,腹部以下,几l乎都是
深蓝色的鳞片,只有尾端那一截,还是淡蓝色的。
脑海忽然闪过一些她匍匐在自己身上,舔舐自己脖颈的画面,云溪连忙移开目光,拿过一块皮毛,和沧月说:“擦一擦身子。”
做衣服剩下的边边角角,云溪要么拿去做了鞋子,要么拿来当抹布、毛巾。
皮草抹布,很奢侈。
是她这辈子用过的最贵的抹布。
“裹上这件。”云溪拿过另外一件被火堆烘烤得暖乎乎的动物皮。
这是一件不带毛发的海生动物皮,薄薄的一层,云溪提前烘暖,就等着沧月回来后,给她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