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又想着,低个头又算什么呢,只要还能发挥自己的才干,忍受一时的屈辱,总比此后的几l十年,继续整日无所事事、郁郁寡欢要好!
更何况,不低头是为了什么?面子吗?
她和医塾斗了那么多年,当时被剥夺学衔,她不肯,去衙门敲鼓,去御前递诉状,闹得那么大,现在,她不还是照样出现在喻家的筵席上?
她做不成旁人眼中铁骨铮铮的人,也不屑于要那种面子。
那么,她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坚持呢?
沈遥凌饮下最后一口酒,长长地呼了口气,站起身。
筵席已开始,推杯换盏之间热闹得无以复加,而真正重要的人此时绝不会在桌上,早已另寻了个地方说话。
亲兵跟在宁澹身后,挡去不必要的人的接近。
陈家的公子已经到了,手边摆着一壶美酒,身后站着两个貌美侍女在伺候,更远处的座位上,喻盛平领着他的长女并排坐着。
“王爷来了!快请坐。”陈公子笑了一声,一挥手,门廊下候着的两个婢女便垂首靠近,已不算很热的季节,她们的领口还是很低。
陈家是京城有声望的大族,近些年与喻家来往频繁,隐有半壁江山的架势,若不是这两家请帖一封接着一封请他来,宁澹并不喜欢凑这个热闹。
宁澹抬了抬手:“不必了,外间还有宴席,不宜久坐。”
陈公子眼睛一转,哈哈大笑:“我知道知道,王妃就在外头等着,可是难道,就连大家一块儿喝两杯酒的时间王妃也不给?”
宁澹神情淡淡,“不想让她久等而已。”
“你……”陈公子闻言面露震惊,啧啧摇头,“你是陛下亲自培养的人,前途无量,怎么偏偏被那样一个小女子收服,简直难以置信,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说给我们听听呗?”
宁澹没再接话,眉宇微沉,他身后的亲兵换了换站姿,腰间刀鞘好似无意碰撞,却晃得直响。
室内霎时沉寂,没人再敢玩笑。
片刻的安静后,喻崎昕起身把无关人等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几l个人说话,算是了结了这场争端。
陈家公子受了这阵要挟,重新落座,人是清醒了几l分,但面色也变得有些勉强。
无人搭理他,喻盛平先道:“陛下有意再招一批学子入医塾,且限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