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坐在一旁,时不时眉眼含笑地和她低语,又一起向大宛国王回话,后来还一起捧着一只大宛的手敲鼓,带着沈遥凌咚咚的拍起节奏。
大宛侍女们展开袖袍,围绕着他们起舞,仿佛形成了一个圈,将其他人隔在圈外。
宁澹远远地看过去,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两人交叠的衣摆上,从胸膛里生出来的酸苦蔓延到喉咙口,吞吐不得。
原来是这样的感受。
当他什么事也做不了的时
候,原来是这种感觉。
他只能看着沈遥凌,假装不在意,假装大度,用理智说服自己,然而卑劣的情感一再拉扯。
他可以跟自己说,没什么的,他们只是说很普通的事情,沈遥凌对旁人并没有别的心思。
可是,另一种更大的声音也在心底质问他,为什么他不会说乌苏话,为什么他不能代替乌尔坐在那里,为什么他不能吸引沈遥凌全部的目光。
她身边总有别的人,她总是一直有想做的事情,而他只是连跟随陪伴这件小事都做不好。
宁澹并不是一个心思敏锐的人,却也轻易地落入这种自厌陷阱之中,心底情绪翻涌,如漩涡越卷越急时,忽然之间,脑海中又冒出沈遥凌同他说的那一句话。
“只有失望。”
她像是早早看透了一般。
热闹的酒宴终于散去。
一辆舒适的驼车缓缓驶进王城,下人凑到乌尔耳边,低语几句。
沈遥凌站起来伸展了一下手臂,懒洋洋地打算回房。
手却被乌尔拉住,拽了一下。
月色下,乌尔的眸子映着篝火摇晃:“等一下。有人想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