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的仇敌恨他如铜墙铁壁、麻烦难缠,而太子本人也厌他盛气凌人、头角峥嵘。
尽管公主已安排他离开显眼之处藏锋敛锐,却仍然躲不过旁人惦记。
不知太子平日里究竟编排了什么,竟使一个贵为皇太孙的十三岁少年耳濡目染,阴毒到了□□的地步。
“一大一小,两个草包,蠢毒不堪。”公主恨声咬牙。
若是敌人的愚蠢,倒是让人愿意拍手叫好,实在到了太过讨嫌的时候,除去便是。
偏偏这两人一个是储君,一个是储君的嫡长子,想想便叫人作呕。
公主一口气灌下去三倍凉茶,勉强压抑心火。
宁澹则是无所谓。
他自幼情感凉薄,即便被同盟背刺陷害,也无意去思考对方为何要如此,更不会因此难过或愤怒。
“本宫有所耳闻,近来皇太孙身旁又多了许多谗言献媚的小人。小渊,这一回你平安无事,但皇太孙却是真想置你于死地,你往后要更加小心。”
宁澹点点头。
他虽已去太子府震慑一番,但看太子那样便知道,无论是赔礼认错还是打儿L子,都是为了抹平面子而已,恐怕并没有真心悔改。
但宁澹也没有再继续追究,因为太子府这一次的计俩失败,必定会夹着尾巴沉寂一阵子,这段时间不敢再胡来。
日头渐渐隐没。
冬日天黑得早,年关将近,家家提早贴上了红窗花,院门口摆起了吉祥树,一派迫不及待的喜气洋洋。
宁澹回想起来,发现他并没有同宁珏公主在一起过过几个年。
自有记忆开始,每逢年节他大多时候是在皇帝身边待着,即便被皇帝放回母亲殿中,也只能待到夜里初更,就要被抱回皇帝身边,免得旁人以此说闲话。
在心智不全的年纪,他一度分不清自己的身份。
他不是皇子,却由皇帝管束,他只能在私下里有母亲,而在外人面前,他只能闭紧嘴巴保持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