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这边欢声笑语,贾府中却是风雨欲来,原因很简单,贾宝玉生病了。
大夫说是忧思过甚、风邪入体,导致高烧不退。
贾府上下都动了起来,来看望的人络绎不绝。
贾母吩咐都打发了走,只留下王熙凤说话,哭道,“真真是个冤家,从小养在我身边,我眼儿都不敢错,却还总是三灾五病的,叫我老婆子怎么活!”
王熙凤连连劝解,贾母又骂伺候的人,“一屋子全是光吃饭不干活的!爷们出门也不知道仔细着,就知道拌嘴争锋,将好好的爷们都祸害了!”
袭人等不敢辩,只跪在地上垂泪。
王熙凤看着跪了满地的奴才,觉得不像,劝道,“老太太,这小孩子有个头疼脑热的,正常,倒也未必是伺候的人不上心。
宝兄弟现在病着,乍然换人定然不习惯,还要她们伺候呢,将功补过就是”。
贾母这才算了,叫袭人等都回去好生伺候着,若是贾宝玉不好,她们一个都别想活云云。
贾母发火时,王夫人只耷拉着眼皮坐在一边捻佛珠,待贾母打发走了袭人等,才起身道,“母亲,我去瞧瞧宝玉”。
袭人不敢隐瞒,将昨晚的事说了,哭诉委屈,“太太,乍一照面,林姑娘就将奴婢打发走了,奴婢实在不知道林姑娘又跟二爷那呆子说了什么。
看来琏二还藏着她不知道的私房钱啊!
贾琏虽然醉了,却还要几分理智,忙忙否定,“我哪里去得起那样的地方!是薛大傻子在那里吃酒,正好碰见我从楼下经过,喊了我一起上去”。
贾母移开紧紧盯着她的目光,不咸不淡开口,“小孩子家头疼脑热的正常,偏你想那么多。你倒好意思提珠儿,当初你若是肯在珠儿身上如今在宝玉身上一半的心思,珠儿也不会早早就去了”。
有多了的银子,也拿出来些与你妹妹们乐一乐,倒不必天天像个乌眼鸡似的盯着妹妹们多吃了一点,多喝了一点的,没个大家公子的风度!”
王熙凤连忙打圆场,贾母哼了一声,对王熙凤道,“你是个好的,琏儿也知道心疼妹妹。
她骂了一会,叮嘱袭人仔细着,去看了看贾宝玉,见他烧已经退下来了,方放了心,便又去寻贾母。
王熙凤不知怎么又牵扯上了袭人,再问,林黛玉却不肯说了,红着眼道,“凤姐姐,我知道是你疼我,才能给我透的风,倒还破费送一匣子来,左右我寄人篱下的,别人要怎么说就怎么说,凤姐姐倒也不必为我不平的”。
回头你和琏儿好好说道说道,我们这样的人家,女孩儿比男儿倒是更金贵一点。
凤丫头,你可知明明探春、湘云她们都来瞧宝玉了,怎么就林妹妹到现在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