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发市场在村子边上,而那些小的做衣服的,全都是家庭小作坊。别看他们人少机器少不起眼,人人都是熟手,白天黑夜地干,基本不停。
这才是他们短短时间就能造出一大批货的原因。
没有大机器的速度,纯靠人力去弥补与机器速度的缺失。
他们在村里走了几家,就有五六家全是做这个的。不干这个的人家,他们家的妇女多半是上邻居家打工去了,做多了就有钱,可比种田一个月多好些钱。
人的日子就是靠这种偷偷摸摸的生意好起来了。
谁也不会去举报,或者找不痛快,虽然不乏嫉妒的人,也有眼红别人家好过的,他们想到的法子顶多是也跟着干、学着干,就像那些学别人的版一样。
因为他们深知,一旦他们去举报了,端的不光是人家家的饭碗,也是自家的饭碗。
许梦雪在村子逛了两条街,便感受到这种热火朝天的氛围。
她去了不同家的打听了些情况,人家看她的穿着打扮,不用怎么多说,别人都以为是将要上门的大单子,自然是她有问,别人就有答。
一来一去,她也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至于说不让别人卖他们现在店里的版型,那估计不可能。
且不说大家在这方面有没有法律意识,就光说这个界定都很宽泛,然后羊城的服装多是抄港城的,也没法儿说这就是他们家独有的。
经过了几家,魏常明显然也意识到这个事实,脸色异常难看。他想到,他们可以抄店里的,还可以抄他们别的,岂不是任由他们抄?
哪怕他们用的料子不够好,可有的人就是图那个新鲜的样式。样式好看了,穿在身上的人只要不在乎,其他人更不会在乎。
外面看着的人只会看到她或他时髦新潮,是时代新新人,洋气得很,嘴里眼里都是羡慕。
穿衣服的人要的就是这一波又一波的夸赞与羡慕,在满足了虚荣心之后,衣服不舒服又咋了?反正能忍就行。
魏常明自己吃过苦,也是挺能将就的人,一直在村里生活,自然是把那些穷人的心理拿捏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