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机会选,有机会拥有与书中描述截然相反的命运。
她也证实了如此。
所以管他呢,书是书,她是她,不认命,一切皆有可能。
她的声音很轻柔,娓娓道来,没有明显的抑扬顿挫,反而怕人听见似的,一再压低声音。
梦里的事,她从来没对人讲过,始终压在心里。
这次第一次,她讲出来。
讲出来的瞬间,她觉得,人啊,真的不能什么都扛。
虽然她能扛得住,可是时间久了,也会觉得压抑,也会生出几分难受。
而这些压抑与难受难保不会随着时间的日积月累变成倒刺,然后扎进血肉,在不知不觉中让自己浑身痛得鲜血淋漓。
因为她是在说出来的这刻,方才感受到人心生倒刺的可能,也才体会到将这些一吐干净的畅快淋漓。
就像是心上贴了一个创可贴,明知道这是在治疗伤口,然而被创可贴贴的那块地方始终潜藏在创可贴底下,感受不到空气,失去了自我呼吸的能力。
当创可贴撕下的瞬间,涌入毛孔的空气无不是在说:这才是该有的状态。
午后的日光洒进屋子,驱散屋里的阴冷与黑暗。
她们坐在黑暗的床沿,向着光。
许梦雪:“就像这样。”
她抬起握住许梦雨手的那只手,两只手一起指向了屋子的光亮处。
许梦雨:”所以,你信这个梦?“
有光的地方,那里的空气都轻柔许多,气息也更自在。光尘在空气中跳跃飞舞,在炽热的金色打造的梦幻舞台上尽情表演。
许梦雪望着光束,说:”说信也不信吧,说不信也信吧。只是梦中醒来,想到那里的一切就好吓人。就和你一样,舍不得孩子,后来也舍不得家人,希望他们都好好的不是吗?倒不是怕自己死不死的,人早晚会死,只是希望他们都能好好的,有自己的人生,可以做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