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在夜蛾正道面前停定住,掀起眼皮朝下扫了眼,礼节性地扬了下唇角,接上话锋:“悟没告诉我你还约了时间,从门口过来还挺远,走路走慢了点。”
夜蛾正道:“……”叫得这么亲热,你们十年间没少来往啊?
因为夏油杰瞅他的混账样儿和过去没什么区别,夜蛾正道一时间完全摸不准这人是来干什么的,那句例行惯事的开场白被他问得格外诚恳:“你是来干什么的?”
总不能是来应聘教师吧。
夏油杰想了想,赞赏道:“好问题。”
他的身体状况其实很糟,只是大部分症状都是反胃造成,如今来回奔波了整整一天,他现在是一动也不想动,于是便很坦然地走到夜蛾正道呆着的那个禅台上面,施施然坐到夜蛾正道对面,还勉为其难地抬手给自己斟了杯茶。
夜蛾正道全程眼皮直跳:……
“我猜盛目町那事估计给高专惹了很多麻烦。”夏油杰放下茶勺,选择了一种相当模糊的说法风格。
想说精确也没办法,他既失忆又文盲,但夏油杰这人向来是个场面人,说话时格外镇定,行为举止又特别有风骨,夜蛾正道看着白雾一点一点蒸腾挡住对面这人清淡的眉眼,竟然愣是被唬住了:“你都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夏油杰含着笑否认:“但我有个小小的疑问,和小山葵的丈夫联系的那个人是谁?”
夜蛾正道脸色变了变:“你是怎么知道的?”
夏油杰浅浅端详了下,心想居然被他蒙对了,但要他接着往下编,着实太难为他,谎话的精髓向来是三分点到为止,再多露馅。
他伸手握住茶杯,姿态端正,腕骨清瘦,手指修长,再冲着夜蛾正道含蓄一笑,再浅啜口茶,无声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夜蛾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