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下,抬手捂住自己的喉咙。
伏黑惠微微慌张:“你怎么了?”
行了,快别捏你那破印了,瞅着就闹心,好好一小孩怎么做事这么极端……夏油杰蹙着眉将视线转开,假装没看见伏黑惠手指那点变化。
他倒是也想知道自己怎么了,但身体条件不满足他现在开口,自从醒来后,他就老有反胃的毛病,轻的时候只是稍稍泛呕,严重时就……夏油杰一言不发地摆摆手,示意他自己来看。
小孩那些警惕心他就全当没瞧见,这岁数的小孩无论男的女的,多点提防总是好的,伏黑惠才靠近就被震得不轻,绿眼睛瞪得跟晚上做贼的猫似的,夏油杰终于强行把呕吐的冲动压下去,再开口嗓音就泛着点哑:“看见了?”
桌上摆着的压根不是什么白米饭。
话音刚落,一切伪装仿佛妖怪被撕掉身上的皮,一时间原形毕露,整个房间骤然大变。
生蛆发霉的青菌顺着饭桌蔓延到地上,小山太太依旧在重复着吞吃的动作,肢体僵硬,泛着甜香的灰一阵阵地被扬得到处都是,伏黑惠迟疑了一下,想捏点香灰看看,手没伸到一半就被“啪”地一下捏住手腕。
伏黑惠冷冷地直视过去。
“别乱动。”夏油杰劝哄着:“尽是掺了料的香灰,脏得很。”
“房间里的腐朽味连香灰都压不住,死者已经轻微腐烂,我没法确定她的具体死亡时间,不过最少也已经死了三天以上,你惦记着的邻居都死了三天,结果你是一点都不知道。”伏黑惠打量着小山太太,狐疑道:“她吃这玩意干嘛?”
死了这样久?
小朋友对他是越来越不客气了,夏油杰失笑。
又一个叛逆期的。
他习惯性地抱着手臂,抬头环顾四周,好声好气地说:“点香的用途十之八九都是供奉,我之前进来没在显眼处见着神龛,估计供的也不是什么能见人的玩意——至于我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