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希望非常渺茫。
华国男单长期以来在国际大赛上都只有一个参赛名额,不是没有原因的,实在是男单式微,没有好苗子,也没有好教练,在国际上又受到打压和不公的待遇,能进入自由滑很不容易。
而且,世青赛上本就云集了来自各国的花滑运动员,孟浔虽然在华国青年组男单里水平不错,但放在国际上其实远远称不上能打,哪怕是教练组也并不寄希望于孟浔能够进入自由滑,为华国多挣回来一个名额。
“陈教,你觉得这重要吗?”纪和玉看着陈长兴的眼睛,轻声道。
这重要吗?
提了这个问题的,分明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但陈长兴却下意识陷入了思索。
不管孟浔也好,刘彦池也好,还未长成的选手登上世界大赛的舞台,最大的目的就是磨练心态,开拓眼界,提升技术。虽然华国花滑的未来正肩负在下一代运动员的身上,但这也绝非一朝一夕可以急的来的事情。
“孟浔其实是一个心态很稳的选手,当初和他一起参加花滑俱乐部联赛的时候,您应该就看出来了吧,”纪和玉看着孟浔离去的方向,平静地说,“其实他的心态并不差,按理不会紧张到和我说话都在发抖。”
或许,孟浔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刚才在纪和玉这里“求安慰”的时候,整个人都在细微地颤抖,这是一种源自潜意识的、慢性的压力,如果不及时纠正,对他的状态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而一旦因为这个原因在冰面上出现很大的失误,孟浔原本不错的心态和自信心都有可能就此崩塌,方才纪和玉对他说的那一番话,就是在帮他找回自信。
陈长兴迟疑地点了点头。
孟浔刚才的反应他看在眼里,的确与当初在全锦赛上沉稳输出的孟浔有很大差别。
“其实,他并不是真的紧张,而是需要一份肯定和支持,需要他人的相信和鼓励。”
纪和玉回想起了自己上辈子刚刚开始参加国际大赛时的心理状态,非常能理解孟浔的感受。当年的他其实技术已经过关,但在大赛上却没能顺利发挥出来,说到底还是底气不足,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都没有看好的声音。
“他之所以会纠结自己能不能进自由滑,能不能给华国挣一个参赛名额的问题,也是因为缺少正面的反馈,毕竟之前全锦赛上,他赢过了彦池获得了世青赛的参赛资格,没少受网友的挑刺。他只是压力太大了。”刘彦池在华国青年组里也算成名已久,在纪和玉横空出世之前,到底是青年组第一男单,粉丝数量不少,而且纸面实力确实不错,也无怪许多“外行”的网友不支持孟浔。
“抱歉,小玉,是我没考虑到这些,”陈长兴叹了口气,“是我没考虑到选手的心态问题。我怎么觉得,我这个总教练当的还不如你尽职呢?”
原本刘彦池和孟浔就喜欢向纪和玉学习一些小技巧,现在更是连心理问题都要纪和玉帮着解决了?
“不是您没考虑到这些,”纪和玉摇了摇头,“是我与他们年纪更相近,更能感同身受地发觉他们的心态变化,而您平日里管着那么大一个国家队,这些细节上我和其他的教练组成员帮着补充一二也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