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阑郑重其事,有如部委的红头文件公布最新政令一样通知到他,嗓音依旧娇软。
他没料到她会突如其来地说这个。
那一瞬间,沈筵看进她一双眼波如流的杏眸,无法压抑的狂喜、惊愕、心酸、不安如潮而过,最后他神思勾勾缠缠地吻住了她。
他们一路拥吻着,双双跌在沙发上。
沿途散落的零散衣物,是这时情浓意炽最好的物证,但令他最难释怀的是,这竟是苏阑最后一次说爱他。
那个午后他们做了很多次。
到后来苏阑实在受不住他疯了般一下重过一下的冲撞,今天倒奇怪了,连求饶也无用,沈筵这厮就像攒了十年家财急着在一日散个干净似的,任凭她如何哭,都不肯迁就她。
苏阑最后昏睡在了浴缸的靠枕上。
沈筵就料到会是这样,因而他一直听着里间的动静,接连喊了几声阑阑后,他轻推开浴室的檀木双开门。
他羊脂白玉般的人儿,头就枕在浴缸边,泰半身子淹没在水中。
沈筵拿了一条浴巾将她裹了出来,苏阑在迷蒙中不自觉地将头往他脖颈处挪进了一步,这份无意识的迷恋让他很是受用。
他便也低下头,半边脸贴着她的额头,亲昵地蹭了蹭。
“我的心肝儿,我对你不住。”
沈筵将她放到床上,嘴唇微微颤着,辗转吻着她的眼睫。
苏阑直睡到傍晚才醒,冬日天黑得早,卧室内暗得很,连一盏壁灯都没有点。
沈筵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来,“醒了?”
苏阑习惯性地往他怀里一钻,头埋进他的胸口,手从他紧实的腰腹间滑过去,“你都没有睡吗?”
沈筵侧了些身子,和她严丝合缝、毫无间隙地紧紧贴在一起,比起做.爱,他似乎还更喜欢这种在暗夜里拥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