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筵就是这种人,在男女之事中也理所当然的是上位者,他们之间也如此。
他另一只手搭在车窗边,西服勾勒出他臂弯紧实的弧度,一看就知道他常年健身。
沈筵转头看她,声音不浅不近,“我送你一程?”
时间确实也不早了,再推辞恐怕进不了宿舍门,苏阑点头说声谢谢。
随即绕到另一边,拉开副驾驶位的车门坐了进去,她把书放在腿上,“又要麻烦沈先生了,送我到校门口就好。”
语调里有十足的女学生的端庄。
沈筵开车很稳,车速也不算很快,只是不爱说话。
今夜一波三折,苏阑倒也没什么兴致开口,只是闻着他身上的沉水香,觉得很是平和。
这气味浸染在衣服上,尾调有幽幽檀香气。
从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看去,自眼睫到眉梢天然一段狭长的流线,眼神也清冷得有些凉薄。
路灯不时在他斯文俊朗的脸上投下斑驳,苏阑瑰意琦行,一时也分不清自己是在追着破碎树影看,还是盯着他看。
盯得久了,那红炉点雪的灼热又照原路寻上来,迫她低折。
苏阑悄然将头挪到另一侧,时过暮春,风里已经有了初夏的味道。
沈筵在等红灯时停下来,瞥了眼她膝盖上的课本,“在考注会?”
她轻轻“嗯”了一声,“就差这一门了,不好半途而废。”
对话戛然而止。
又过了好一会儿,苏阑才又问了句,“沈先生年纪并不算大,怎么是陆良玉的舅舅?”
沈筵目光沉沉,“这就话长了,是历史问题。”
“那想必是段风流史了。”
沈筵瞧着小姑娘褪去了拘束感,嘴角也噙了丝似有若无的笑意,“你岁数不大,懂得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