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为何说得这样壮丽,我无从得知。
在我的世界里,死亡就是一串持续闪烁的倒计时,每个人都无法逃离。
除了我。
人的一生只能杀死一个人,我已经用掉了我的名额,这难道不是更加悲哀的事情吗?
可惜没人能理解我这困厄的处境,他们只是在灾厄中找到了奇迹,而属于我的奇迹已经陨落。
从此,我只剩下命运。
在世界重启后的第年,我按照以往的习惯来到了离家不远的酒吧。
这里的老板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人,知道我对陌生人苦手,总是留出靠里的位置,用一束盛开得绚烂的花束隔开了我和他人的实现。
「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不擅长应对别人的目光啊。」
我完全愣住了。
金色的眼睛可笑地瞪大,我抬头看着不识时务走到我面前的青年。
他比我大上一轮,随性穿着黑色衬衫,扣子总是不扣满。绿色的眼睛露出促狭的笑意,看起来甚至有些嘲讽的味道。
我记得他,他不应该认识我。
「有些老套的搭讪。」我磕磕巴巴说,没有再去看他的眼睛。
「啊,抱歉,认错人了。」他毫无诚意地说,「不过酒吧只剩下你面前这个位置了。」
「这样……啊。」
我们默不作声地喝着酒,不管是知晓一切的我,还是从墓碑中爬出来的他,谁也没有说什么。
当我杯子里的酒彻底干净的时候,我打算起身离开了,步子已经迈开,可最后开始停在了半途。
「你监视的那个人快死了。」我听见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