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弹不得,这会儿勉强算规矩了。
他另一手拿棉签沾了药水,往她手背、手指上擦。
才碰上,她整个人一抖,疼得泪水涟涟,咬着唇死犟着不吭声。他放轻了力道,可擦到指甲处,
“嘶——”她哭,“疼!”
她直缩手,偏偏人被他钳制着,缩不了;她身板扭来扭去,不经意在他怀里摩擦着。韩廷身子僵了一下,在她耳边低声:“别动。”
她察觉到什么,忽然不动了,乖乖让他擦药。隔一会儿,又哭:“疼!你轻点儿啊!”
他拿她没办法,低头轻轻给她的手呼气,凉丝丝吹着,真没那么疼了。
他拿纱布轻缠她的手指,低沉的嗓音绕在耳边:“你这人,给你讲好话不听,歹话不听。三岁小孩儿都比你懂事儿。”
“那你别管我呀!”她赌气。
“忍不住。”他说。
纪星心尖儿一跳,顷刻间有些恨他,眼泪再度涌出:“你这算怎么回事,自相矛盾吗?”
韩廷没说话,缠着她手指上的纱。
纪星恨恨道:“那天是我脑子短路了没有吵赢你。你凭什么那么说我?我根本没有耍心机去接近你,我只是……”
她喉中哽咽,又说不出口了。只是仰慕,只是渴望比肩,却被他说的那么不堪。
“我也是被你气的。”他低声说,像是某种不言而喻的承认。
纪星低着头,泪水蓦地止住。他躬着身子,高大的身躯将她整个儿笼罩在怀中。男人的侧脸近在咫尺,正捧着她的手轻轻缠纱,气息凌冽而成熟。
她突然就从任性闹脾气的各种情绪中抽离出来,心跳在不知不觉中缓缓加速了。
他说完那句话,心里也有丝异样的情愫。纱布已缠好,他低头看她,她睫毛还是湿漉漉的,耷拉着个小花脸,撇着嘴,模样又可怜又倔强,人却乖乖被他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