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是府上其他人如果敢和他这么说话,早就一顿暴打。可是自己心爱的女儿,而且是刚刚大病初愈,又有些无奈了。脱口而出道“你”,但是却戛然而止。
晁幻站在那里长叹了一口气发出“唉”的一声。停顿了大概几秒中,若有所思的想着。不如说出来,让女儿知难而退,我就不信,女儿能够懂得国家大事?说道:“现如今朝廷最大的危机是什么啊?”
晁幻说这话的时候非常的不屑,用的是一种刁难而非请教的语气,说完这话两只眼睛从注视女儿,望向了其他地方。晁幻心想,这么深奥的问题连朝中许多文武大臣都不知道,你一个小姑娘会懂得?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话张口就来?
凌雪心想,好你个老晁,你是想打我的脸啊,好啊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姑娘的厉害。
凌雪答道:“当今朝廷有两大忧,一是北方的柔然,二是各地藩王,天下50几个郡,藩王就占了三十几个多个,朝廷只占了十几个,这些藩王骄奢淫逸,无视朝廷法令,更有甚者意图不轨、图谋造反、改朝换代,不仅如此,这些藩王的州县远离边疆,等于就是朝廷以十几个郡和柔然对抗,为这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王爷和一些图谋不轨的王爷守边,我认为朝廷现在最大的威胁乃是藩王。”
听了这些话,晁幻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出自一个十二岁还没有到的少女的口,但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又不得不相信,他现在对自己也存在严重怀疑,他本以为自己看到了当今天下真的的隐忧,是多么高瞻远瞩、深谋远虑,没想到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姑娘也知道。他也在想连一个小姑娘都能看清楚的问题,为什么那些在朝中享受高官厚禄的大臣却看不到呢?或者说他们已经看到了,收受了藩王们的贿赂,故意熟视无睹、视而不见。
晁错这时候把两个眼球紧紧瞪在女儿脸上,两道光晕一直投射在相同位置,仿佛生怕错过什么一样。
凌雪想,还好我想几个丫鬟打听了一下当前形势,也幸好那个丫鬟聪明伶俐,了解到了一些当今形势,如果丫鬟什么都不知道,那我今天可是要丢死人了,不过想想心理还是有些心酸,回顾一些知道的基本历史这比当年大汉形势可还要危险啊,毕竟大汉藩王作乱前,刘邦已经消灭所有的异性王,那些可是靠一刀一枪打出来的啊,还有吕后、汉文帝积攒的钱粮。那些同姓王除了吴王,也没几个会打战的。现在是先帝死的早,内政没来得急整治,那些会打战的王都还活着,一旦作乱,外有强敌虎视眈眈,朝廷可是分身乏术啊,看老晁那忠军爱国样肯定会死社稷,那我的今生老爸岂不是要与我天人永隔,想到这,心理不免泛起点点悲凉之色。
晁错呆立了许久突然回过神来,只见女儿的两个眼珠子也在瞪着她,他本来就想这样把女儿打发了,可是居然与自己不谋而合,若是换做谁便一个大臣,他一定和他谈个三天三夜。可是是自己的女儿?晁错还是放不下父亲兼国家重臣的架子。立刻把目光收回,脸色重归铁青,伸起两只手慢慢的拉了拉衣领,整了整衣冠,其实这套朝服并不乱。
而此时的凌雪却是两只眼睛不看晁错而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手指,然后用左手的手指掰着右手的手指右手手的指又掰着左手的手指,就这样周而复始。刚刚看到老晁的表情就知道说到老晁的心坎里去了,有点小激动,给自己打个100分。
老晁见女儿既然敢无视自己的存在,就好像自己明明问了一个特别深奥的问题,而做答者不仅对答如流,还让人感觉是问了一个弱智的问题,心里贼窝火。尤其是晁错这种才华横溢的人。晁错现在心里确实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俗话说的好,在哪摔倒就在哪爬起来。我就不信了,今天还收拾不了你这个丫头片子。
晁错又问道:“那该怎么解决啊?”如果你不知道就当我没问。“后面那半句看起来是胜券在握,其实老晁也就是在女儿面前摆一个高一点的姿态,晁错此时心里颇有些担心啊,万一又被这个小丫头说中了,自己就太没有面子了,以后见到这个小丫头片子都得羞得退避三舍,心理真的希望女儿说不知道。
此时的凌雪也把手指上的活动停止了,头抬了起来,两只眼睛发出一些亮光直逼老晁的脸,两颗眼珠眨了几眨,好像是遇到什么难事是的。此时的老晁倒是心中一乐,小姑娘毕竟是小姑娘就算知道问题症结所在也没有办法,现在想想自己的担心就是多余,自己太高估这个小丫头了。语言刚在大脑里构思好,两片嘴唇微微抬起,正要开口。
只听见凌雪说道:”削藩啊“。
三个字就像一盆冷水,给老晁来了醍醐灌顶,老晁也清醒了不少,自己怎么会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藩王是最大障碍,自然是削藩啊,看来是被这个小丫头气糊涂了,刚刚她怎么好像在思索什么,哎呀,难道在想我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想到这,晁幻那张稍显黑的脸,居然红的那么明显,可见老晁心里有多憋屈。老晁心想今天一定得问倒你不可,于是又问:”具体如何削藩?“
这次问的语气是非常和缓和稍显谦卑,明显没有前两次那么傲慢。在汉朝的时候凌雪,知道历史上晁错使用的是先小后大,先捏几个软柿子,也就是几个违反朝廷法度的”废材“王爷,虽然一切秉承国法,照章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