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为刚才被人忽视的场面无比不痛快,他努力咽下那口几乎翻腾到喉咙的闷气,将它狠狠地再次憋回肚子里:“祁总……”
祁凯方才跟林惊蛰一番机锋,明显略逊一筹,又因为对方话里话外暧昧的态度越发不确定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他现在满肚子火气,又想到先前举牌的是江恰恰,看到这对夫妇越发烦躁,听到齐清的声音,立刻气不打一处来:“滚!”
齐清愣了一下,脚步瞬间停了,站在原地目送他背影被交易员越带越远。
江恰恰原本跟在祁凯身后走出一段,见他没跟上来立刻追反回来,有些焦急地去拉他袖子:“你干嘛啊?人祁总都走了!”
这些天受的无数气一瞬间全部涌现了出来,齐清眼睛都花了,被妻子拽着往前几步,张嘴无意义地干呕了两声,却什么东西都没吐出来。
江恰恰吓了一跳,扑上去扶住他的身体:“你怎么了?!”
心脏突然钻出一股尖锐的剧痛,无比强烈,痛得齐清说不出话来,只能抬手死死地攥住自己胸口的衣服。
眼前黑了好几秒,那阵疼痛才渐渐消散开。他如同参与了一项剧烈运动,额头上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江恰恰六神无主地为他擦汗:“你怎么了?你没事吧?齐清!你别吓我!”
齐清半天才均匀下呼吸,他想要去感受那股疼痛的内容,但刚才的一切就如同错觉,什么蛛丝马迹都没被抓到。
当下也没办法想明白,齐清觉得很有可能是刚才被气着了,偏偏对此又毫无办法,只能叹了口气,拍了拍妻子:“没事儿,可能是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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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快进入夏季,燕市最热的时候却还没到来,五月中下旬,气温恰恰适宜,林惊蛰下车时甚至还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天色渐暗,燕市夜晚的热闹也拉开了序幕,这地方可比长青市好玩的选择要多得多,代高峰深谙当中精髓,恰巧又因拿到地心里高兴,只放言要让大伙儿开开眼界,玩儿些不一样的东西。
林惊蛰以往不太来参加这种应酬,代高峰带他们到的这一片区域他也从未来过,望着那块和普通夜总会霓虹闪烁没有什么不同的招牌,他有些兴致缺缺。
这群中年男人们,成天除了吃喝之外就那点无聊的事儿了。
后背贴上个人,他回过头,对上肖驰的视线,表情这才柔和下一些。代高峰安排他们坐了两辆车,不知道为什么老那么笃定他俩要打起来,林惊蛰自己也挺无奈的,他其实对外解释了几次他和肖驰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紧张,但听到的人却几乎都不相信,只露出充满“我懂我懂”的心照不宣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