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是药碗砸在地上的动静。
金红色的地毡上,一个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面前不远处的地方砸碎了个药碗,深褐色的药汁泼在地上,像光鲜的人头上长了块儿癞痢。
“你好大的胆子!”是个宫妃打扮模样的人。
她生得一副我见犹怜之态,明明脸上惊怒交加,却让人感觉不出几分气势,只会觉得这人大抵不是个胆大的。
“行了马妃,你也不要太过激动。”
凤床上,馨香高软的被褥中,躺着一个面容苍白、骨瘦如柴的女子,明明只是半阖着目,也只说了一句话,却是一股无形的威压在空气中飘荡。
“娘娘,实在不是妾身冲动,而是这、这……”
“把她拖下去,问问是谁吩咐她这么做的。”
随着一声命下,便上来几个宫女将跪着的那人拖了出去,那宫女吓得神魂俱丧,使劲的挣扎着,可惜声音在还没出喉咙之前,就被人堵住了。
只有那绒里显得凌乱的地毡,才能证明这里之前发生过什么。
直到这时,马妃包在嗓子眼里的话,才脱出口:“娘娘,这钟贵妃欺人太甚!”
“你怎么就确定是钟贵妃?本宫重病在身,那些妖魔鬼怪早就开始作妖了。”皇后阖着眼道,脸上带着一种不正常的蜡黄,哪里还能看出当年风华绝代的模样。
美人迟暮,其实最可怕的不是迟暮,而是明明正当年,却只能任自己一日日病弱下去,被病气吞噬了自己的所有。
连多说一句话,都会觉得力不从心。
“可是除了钟贵妃,还能是谁?”
是谁?
人多了。
“好了,马妃。你也辛苦多日了,回去歇一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