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阴恻恻地哼了一声,“小伙子,当个劳模罢了,不要骄傲,做人要谦虚。”
莫茹却不让他如愿,“崔书记,当劳模为什么不骄傲,骄傲着呢,这是我们的骄傲,是我们队的骄傲,是我们的光荣,难不成当了劳模还得觉得丢人不好意思?照你这么说,你是在污蔑劳模、污蔑革/命、污蔑人民公/社!”
“放肆!”崔发忠气得拍桌子站起来,原本颜色就格外紫的唇更加发黑,还微微哆嗦着。
崔发平等人也吓得不轻,赶紧小声提醒他不要动怒,俩劳模不好办,真要是在这里把俩人抓了扣下,回头人家生产队来要人,再惊动公社也不好。
崔发忠攒紧了拳头松开,再攒紧再松开,最后又笑了笑,“真是一帮子孩子,年轻人气盛,情有可原。行,那就召开六队的会议,重新评定一下工分、口粮,酌情把之前的补给他们。”
崔宗德急得胡子乱颤,扣掉的也没给队里,都被他拿走,这也是他们的惯例,欺压克扣社员的,队干部就分了。
周明愈道:“怎么说我也是大炼钢铁劳模,我媳妇儿是秋收劳模、妇女模范,那就一起参加你们的工分评定,以我们全县第一工分值的水平来指导指导你们。”
面对这些恶霸,真没有必要谦虚,他们横,就要比他们还横,还拽,还牛!
你和他们谦虚,他们会觉得你窝囊。
崔发忠烦得要命,摆摆手同意了。
反正他也不想把莫树杰一下子弄死,这样多无趣啊,让他们缓缓气,以为好日子来了,回头再狠狠地踩进烂泥里,岂不是更绝望?
当然,还得顺便把这俩劳模也踩进来才爽呢!
想出头,下辈子吧!
崔宗德道:“晚饭后开六队会议,重新评定莫树杰一家的工分和口粮。”
谈判妥了,几个人回家先吃饭,下午继续上工。
周明愈对莫树杰道:“下午我替爹去上工,您老在家歇一歇。”
他要去看看这些人的劳动能力和速度,才好掌握他们评工分的标准。
莫树杰有些激动,“那怎么行,不中,你们好不容易……”
“爹,你就让小五哥去吧,他好去看看情况给咱们评新的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