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谁你不知道啊!
要不是你领着这些人瞎折腾,能这样?你们要是都跟着二队干,能他娘的这样?
现在又来怪这个怪那个!
张根发立刻就脑补了几个人的内心世界,感觉他们都在埋怨自己,顿时勃然大怒,气得一跺脚,“怎么,你们都怪我?工分值跌成这样,是我不让你们干活?绑着你们啦?”
张金乐也骂道:“你们怎么这么没有良心,我爹他累死累活的去公社给你们跑关系,你们就这样报答他?”
陈福海道:“书记,没人怪你,可……大家也是没办法的。当初麦子烧了两百多亩,劳力都去大炼钢铁,秋粮又没收回来……”他越说声音越小,语气里饱含着无尽的委屈。
怎么能怪他们呢
除四害、试验田、大食堂随便吃浪费、大炼钢铁、秋收磨洋工……这一切的一切,怎么能怪他们呢?
陈福海和周玉贵是习惯张金乐这么狐假虎威,也懒得和他计较,周明贵却不习惯,瞪了他一眼,“你是什么干部,能代替书记训话?”
张金乐还要说什么却被张金焕给瞪住。
张金焕道:“大家都是为社员着想着急,工分值这么低,社员干一年的分不到钱,口粮也不够还得给队里交钱呢。”
那边跟着来的三队保管员陈福寿道:“分值再低,咱们挣了粮食也得有口粮吃吧,难不成粮食是咱们种出来的,活儿是咱们干的,到最后要吃饭还得给公家交钱?咱们钱都是从队里挣的,没有钱拿什么交?忙一年还不给吃饭?”
其他人也跟着抱怨。
真要是干一年没饭吃,要吃饭还得给队里交钱,那是要乱的。
再说农民也没有个副业没有工资,都是靠力气挣工分,这里挣不来钱,还欠着队里的,那从哪里来钱?
拿什么买口粮?
简直就是荒唐嘛。
张根发气道:“都瞎嘀咕什么,没有工分还想吃饭?丢杀人了!”
大家都知道他是怕挣不到先进大队的名号还被公社给挂上落后的帽子摘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