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树仁躬了躬身,“是。”
待钱队长一走,侯咏就笑道:“莫大叔,坐。”
莫树仁吓了一跳,这是啥待遇啊?还让坐?难不成是古代那种牢狱里要上路之前吃顿断头饭?
不怪他害怕,自从被抓以后,他除了挨斗就是挨打挨饿,在村民以及干部面前都不敢坐,只能低头哈腰地站着,更别说在农场的军队干部面前。
最初来的那一批,有好些人已经……他能活到现在,实属大家照顾。
莫茹和周明愈已经走到他面前,扶着他,“大伯,坐。”
大伯?
莫树仁没忍住,微微抬头瞅他们,他左眼看不清东西,要看完一个再扭头看另外一个。
这小伙子不认识,这丫头看着眼熟……
就算眼熟,他也没敢往傻妮儿身上想,疑惑地看着他俩,“两位?”
莫茹看沧桑的脸,不由得抓住他枯瘦的胳膊,鼻子泛酸,“大伯,我啊,妮儿啊,我好了,不傻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清楚了。”
莫树仁眼睛顿时一亮,“真的?太好了!你爹和你娘可算了了一桩心事。”
他却没主动说什么,更不叙旧,生怕自己说多错多再连累孩子们。
那边侯咏见他们叙旧,就说出去抽袋烟把空间让给他们,却也让士兵在门口监听着,这也是规定。
莫茹就简单将自己的情况和家里人的情况说了一下。
听说二弟现在是兽医,大侄子当兵,二侄子在家,三侄子读书,莫茹也嫁给周明愈如今俩孩子,他高兴地眼泪直流。
“好,好,都是党和政府的恩德,孩子,可要好好跟着党和政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