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艾洛都以第一视角记录,这次他郑重其事地将镜头放在桌子上,使得他本人也得以入镜。
讲一个笑话,总有人试图打破救世主的心理防线进而彻底击败她。
苏晓交叠起双腿,厌烦地撑起头。
视频里的少女同样厌烦地打断了艾洛,她不是弱势的一方,在病房中的每一次短暂的心理咨询,像极了两人没有硝烟的战场。
外面的劳伦则皱起了眉。
和他想象中苏晓惊慌失措陷入恐惧的情况不同,不只是现在,视频中的当事人也从未显示出过一丝一毫被控制的迹象。
这不可能!
艾格伯特热爱研究心理学,很长一段时间他能够在同学身上做实验而不被发现,依仗的便是无往不利的心理暗示,那些军校的天之骄子尚且没有抵抗之力,但一个B级的弱者,怎么可能?
视频中的时间线进行到了艾洛从病房中带走了少女。劳伦松了口气,果然,没有人可以抵抗艾格伯特。
但小房间内的苏晓仍然不为所动,她指尖敲打桌面的节奏声仍然平稳地一声声传来,像是审视。
事实上苏晓确实是在重新审视自身,她接着艾洛的视角光明正大地给自己做着评估。
警惕心不够,核心力量不足,太冲动的同时看起来太容易被摆布了。
——救世主为了不造成恐慌,曾经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习惯于向上层展示无害的一面。
“劳伦先生,治疗所给与您任意走动的权利可不代表着您拥有了对我们患者的支配权!”
清场后把守住所有出入口的琼斯家卫兵们忽然被迫分开了一条路,别着徽章的治疗师怒气冲冲地闯入监控室,她的身后还跟着探头探脑的安姚。
如果苏晓在场,一定可以认出这位女士便是负责她的那位心理医生。是的,发现胳膊拧不过大腿的安姚火速去搬了救兵。
凯尔被吓了一跳,但很快涌现出不耐烦:“这是琼斯家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劳伦看清来人后则打起圆场:“葛琪女士,幸存者不是判定了心理状态良好嘛,我就想着找她求证点事情。”
治疗所所有的人中,琼斯家族唯一一位不能轻易招惹的就是葛琪治疗师,一位在边境随军数十年的资深治疗师,精通各种病症,曾为不止一位前线头领解决重症的治疗师。
如果葛琪治疗师想的话,她可以瞬间召集到数位手握大权的军官前来援助,但葛琪女士上了年纪之后没有选择安享晚年,而是在边境的一处治疗所选择成为一名心理医生。
她胸前别着的金色徽章是最好的证明,代表着一位治疗师拿到的最高荣誉。
“那你也不该这么做。”葛琪冷淡地说道,“琼斯家族上一代的主要产业还是公民心理健康相关,您不会不知道刚康复的患者是最为不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