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击倒在地的那一刻, 他再次瞥见了夏佐身后的黑发少年。
他一只手放在制服的裤子口袋里,一只手漫不经心地翻转着染血的银色刀片,再往上,是一张被挡住了大半,遮去眼睛,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弯起的唇角的脸。
在众人之后,他笑得轻缓而毫无情绪。
仿佛正端坐看台上,戏谑又平静地欣赏这一出可笑的闹剧。
“夏佐。”西泽尔偏了下头,左耳的耳坠也随之一晃。
他笑着说:“我记得,你应该已经很久没有杀过人了吧?”
夏佐的天赋是「牧师」。
可谁规定,牧师就一定要不染丝毫鲜血呢?
为了他们的信仰,为了他们的神明,他们可以发动战争,可以身裹鲜红,可以踩着万骨高唱赞歌。
“砰!!!”
已经看不出形状的人影被哐得砸了出去,激起一地的灰尘,拖出令人胆寒的长长血痕。
庭院内一片静寂。
没有人能想得到,猎豹在这两个人的手下,完全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而甚至……
就连那个夏佐都彻底被激怒了,黑发少年这个被确定为击杀对象的人,眼睛里却还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他仅仅是抬起唇,露出云淡风轻的温文笑意——仅此而已。
“还有谁也想要来试试吗?”夏佐一字一顿地说道,野兽般的金瞳一寸寸扫过那些先前看热闹的人:“我很乐意奉陪,但如果谁想对我的朋友动手——”
少年话语中的戾气一下子重了起来。
“——他就是下场。”
从在白象区三级监狱见到西泽尔的时候,他就承诺对方,要好好保护他了。
只要自己没死,他就绝不可能让别人在自己面前伤害西泽尔。
“停下吧。”突然之间,他的肩膀被人按了一下:“该冷静了,夏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