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没看到韩序本人。
楚酒往里走了两步,忽然看见,垂下的层层纱帐里,大床上,有什么东西缩在一角,看起来并不是一个人。
棕红色,毛茸茸,是只狐狸。
它团成了一个毛团儿,用比身体还大的长毛丰茂的大尾巴把自己整个盖住,根本看不出头在哪里,爪子又在哪里。
楚酒就算认不出狐狸,也能认出他的大尾巴,毕竟抱着睡觉,抱过好几回了。
这大大出乎楚酒的意料。
原来他不止能变出尾巴和耳朵,还能整个人都变成狐狸,竟然看到了他的原身。
楚酒把原本要说的话全都忘了,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大尾巴,“韩序?”
狐狸动了动。
尾巴下,钻出一只耳朵,紧接着露出半只眼睛。
那半只眼睛眼神委委屈屈的,藏在长长的毛毛后面,定定地看着楚酒,一动不动。
他拒绝变成人。
楚酒今天看得非常明白,他不是在走流程做业绩,是真的不高兴。
这是一只委委屈屈的毛团。
楚酒的手动得比脑子快得太多了,已经摸到了他的脑门上。
他全身都是厚实柔软的毛,就像刚从北极回来一样,比猫还好摸,而且也比猫大得多了。
对着这么毛茸茸的一团,楚酒下意识地放柔了声音,“在睡觉吗?这种天,蒙着尾巴睡觉,热不热?”
狐狸闭了一下眼睛,重新把脑袋钻回到大尾巴下面。
陆西洲说得对,他这就叫做“恃宠而骄”。
可是这样一只毛团,骄就骄吧。
楚酒干脆脱了鞋,也爬上床,拉过枕头,在他旁边躺下,一点一点地顺着他背上的毛。
韩序总算是动了。
他重新把头从他的大尾巴下面露出来,看了楚酒一眼,把下巴枕在她的胳膊上。
“在不高兴吗?朕昨天和你一起出去玩,回来得太晚了,没睡够,今天一直在头疼,”楚酒温声说,“刚好陆西洲过来了,就帮朕按了按头。”
狐狸眨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