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序的黑马也冲过了红绸,一过红绸,韩序就毫不犹豫地射出一箭。
这箭速度极快,却并不是奔着花红过去的。
它斜刺里疾飞过去,啸鸣着,后发而先至,准准地击在卓炀那根箭的箭杆上。
卓炀的箭掉头往下栽,韩序的箭余势未消,牢牢地钉在飞鸿塔的塔壁上,箭尾尤自颤动。
全场鸦雀无声。
射中一支飞行中的箭的箭杆,比射中悬在那里的那么大一个红绸花球难得太多了。
韩序的箭那么快,又准到可怕,他明明可以抢在卓炀前面先射中花红,拿到比试的头名。
他却偏不。
他就是存心想驳卓炀的面子,这一箭,犹如当众抽了卓炀一记耳光。
卓炀用下作手段想抢的头名,人家并没有放在心上。
过红绸后,只能射一箭而已,两人的这箭都没有射到花红。
内侍省的人走上前,仰头看看塔顶的花红,再看看墙上的箭,犹犹豫豫地宣布:“这次比试……”
凉棚下忽然有人出声,是坐在正中龙椅上的楚酒。
“等一等。”
她脸色肃穆,吩咐:“把地上那东西捡起来,给朕看看。”
人人都看到了,谁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小欧马上快步过去,把那只铁刺棘捡起来,呈给楚酒。
铁刺上还沾着马血。
楚酒冷冷道:“刚才管马的人在哪?”
内侍省的两个人战战兢兢地上来了,就是刚才和卓炀的侍卫嘀嘀咕咕的人。
两人原本的打算,是等韩序的马一惊,人一摔,趁着乱着的时候,把铁刺棘悄无声息地摸走,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