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酒对丁奕说:“没有别的办法,你只能自己生了。”
丁奕生得比韩序艰难得太多了。
他缺了两条腿和一条胳膊,使不上力气,也摆不出好用力的姿势,只能用一只手绝望地攥着床栏杆,在阵痛中鱼一样扑腾。
“他现在差不多到该用力的时候了吗?”楚酒咨询韩序。
韩序:“……”
他是几个人中最有经验的,毕竟自己生过。
“以这种阵痛间隔,应该还没到时间。”韩序说,“间隔会越来越短,也会越来越疼。”
丁奕惊恐地望着他:都已经这么疼了,还能更疼?
不知是丁奕的体质没有韩序好,还是有人故意让他难产,他生产时间比韩序长得太多了。
整个白天,只有护士又来查了一次房,医院的时间表乱七八糟,没人来送过饭,不过就算来送饭,几个人也不会吃。
楚酒饿了,肚子叫得像里面藏了一只小鸟。
韩序忽然站起来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递给楚酒一只苹果。
是只颜色漂亮个头很大的红苹果,但是这世界所有看起来不错的东西都不太靠谱。
韩序说:“已经洗好了,是护士站小冰箱里的,我摸着触感没问题,应该是正常的。估计是度假村本来就有的苹果。”
苹果只有一个,也没有刀来切,楚酒想把它掰开,“我们三个分。”
“谁跟你分。”白落苏不屑,“那么一个小破苹果,你自己留着吧。”
韩序也不要,“叔叔不吃,小孩优先。”
楚酒:“……”
苹果的口感骗不了人,是真的,只不过没有韩序家的那种那么清甜可口。
楚酒啃完苹果,趁着自由活动时间,去了一趟楼上。
黑医生的办公室照例藏着,敲门没人应,这回楚酒自己把门踹开,可惜房间里没人,看来言不秋白天不在这里。
楚酒去问护士言不秋在哪,她们都木呆呆的,不肯说。
这是这几天来,最安静的自由活动时间,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一声声回荡。
楚酒楼上楼下逐个病房巡查了一圈,除了丁奕,没有其他人落下,所有人全都走光了。
楚酒游手好闲地在医院里逛够了,才回到三楼病房,一进门,就看到丁奕还在床上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