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拖延时间了。”夏洛克突然出声。
“你在等什么……”
威斯敏特的钟声再一次的响起,清澈而圣洁的金属声回荡在火光四起的伦敦。
看着脸色一下子极为难看的福尔摩斯兄弟,有栖川叹了口气:“如果你们刚刚拦下的不是我,而是格雷厄姆先生就好了。”
“现在,旧日重现。”有栖川弯起了嘴角,“蓝玫瑰落幕。”
“这才是你的目的。”麦考夫脸色铁青:“郁金香和法国大革命。”
“你想过这会让多少人死去吗?你知道这会让英国的政治进入什么样的动荡吗!”
有栖川涉抬了抬礼帽,欠身行礼:“福尔摩斯先生,那只是一朵普通的玫瑰。”
他再次强调:“那只是一朵花。”
“真正的问题从不曾因为你的无视而消弭,痛苦只会一点点的沉淀在这些人的血液中。”
他脸上不再笑,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游离于人群的悲哀与怜悯:“这种浑噩而卑微的一生,这种因血脉而排序的诅咒,您认为这是正确的吗?”
“当你们看见克伦威尔那些人,看见那些可怜的失去性命的女孩们……还有他们那贫困的父母亲人,他们粗粝的手,打满补丁的衣服。”
“当你们看见他们无望地冲击克伦威尔医院时,你们看见的是什么。”
“如果没有你们去调来警察,麦考夫先生,您认为那些民众会是什么下场。”
“如果……他们连克伦威尔医院都不知道,他们的孩子只能缄默死去,只是因为他们无足轻重。”
有栖川用叹息一般的语气说:“旧日?重现的只是他们的挣扎。”
想到这个世界里,法国大革命的幕后黑手是一位福尔摩斯时,有栖川难得真心的感叹了一句:“别再天真了啊,这是战斗,不是游戏。”
“他们愤怒的不正是你们始终不曾正视他们的痛苦吗,贵族阁下。”
“不要转移话题。”麦考夫冷漠无情地打碎了有栖川的蛊惑:“你当初说的可只是揽财,以及带走丽娜。”
夏洛克却陷入了沉默。
“承认吧,麦考夫,这是历史的必然。哪怕不是蓝玫瑰,是绿玫瑰,是紫茶花,是任何一种让民众看到你们荒诞欲望的物品。”有栖川坦然道:“在你们解决了克伦威尔医院案件,腾出警力后,这里的事态很快就会平息。”